她拿到师尊这把剑时才知道,这上面有师尊留下的一抹神识。
太古剑,本就是一把正义之剑。师尊用这抹神识,激发起了剑上的浩然正气,就是用来困住李佺这个宵小之徒的。
今日,她才隐约觉得,她与师尊的渊源,原来在于此。
从李佺密室里拿到的这张人面很好用,效果比用猪皮做的要好多了。她用这张假面炼制出师尊的模样,带在脸上。饶是李佺懂得易容之术,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李佺被太古剑光所压制,动弹不得,他只有苦苦哀求的份儿。那原本意气风发的俊容上,如今已然面无人色。
“仙,仙尊饶命。”
“要我饶命可以,你今天必须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坦白自己的罪行。”
“我……我……”
他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自然是不敢坦白。
“说!”一声厉喝,吓得李佺一哆嗦。
“我是受人所迫……”
“你既说是受人所迫,那便说说,是受何人所迫?”
“我是······”
“畜生,我要杀了你······”
李佺话没说完,文执一跃来到台中央,竟然把她撞了个踉跄。剑光一偏,只见一道红光袭来,再回过头去看,李佺已经血溅当场。
文执竟然杀了李佺?
“相公······”
所有人刚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却见白苏从台下冲上台来。她抱着李佺的尸身,悲声痛哭。
哭声嘈杂,让文执皱了皱眉。然而他最为关心的,却是面前之人。
“你到底是谁?”他用手中之剑指向她。
白芨知道,刚才那一幢,便把她撞出了破绽。以师尊的高超修为,轻易是不会被人撞开的。
她把假面揭下,身形也随之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
“原来是白仙师?”他还倒镇定,没至于惊呼出声。
但在台下,白芨的父母却都惊的合不拢嘴。
“你这个贱人,”白苏的声音突兀响起,“你杀了我相公,我要让你偿命。”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站起身,并掌中结印。白芨仓惶想躲,却没想到,文执已经一剑扫过,替她将那赤红火光当下。
文执已入化神初期,对抗白苏自然是压倒性的。只需一剑,便让白苏的赤焰之火将自己反噬。
烈火瞬间烧黑了她的面庞,她鼻孔里冒着烟,僵直着倒下。
文执,又杀了白苏?
“白仙师没事吧?”他一脸关心的模样,看向白芨。
这是在向众人及白芨表明,他是为护着白芨才杀了白苏的。
“没事,”白芨表现的很镇定,“多谢文执师兄相救。”
好歹她也是跟在师尊身边经历过不少事的,知道如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好好的一个祭祀大典,如今搞成这幅模样,接踵而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好在,有上境宗的长老压阵,又有白家德高望重的前任族长主持大局,没至于让场面变得不可收拾。
虽然,在祭祀典礼上率先捣乱的,是白芨。但无论白家宗亲们还是上境宗,都没有丝毫怪罪她的意思。毕竟,李佺是死有余辜,他今日当场承认了自己杀害一清仙尊的事实。只是,他声称自己是受人所迫,至于是受何人所迫,旁人不敢想,但白芨却不免有自己的猜测。
她本来就觉得,单凭李佺一人之力,是无法毒杀师尊的。如今李佺突然冒出来,让她不得不怀疑。
后面的烂摊子,自有老爹和上境宗的人收拾。而她,把师尊的宝剑和遗体放回去之后,便启程进宫面去圣了。
由于京城不允许御剑,她便在城外降落,徒步朝仙皇宫走去。
京城还是如以往那般繁华喧闹,然而她心无旁骛,并不如何流连这繁华的街市。
来到宫门口,向侍卫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并拿出上境宗特有的腰牌。
她曾经跟在师尊身边,进出过几次皇宫。这腰牌,便是进出皇宫大门的通行证。
那时候她资格不够,大多数时候都是有职务的师兄跟随在师尊身边,她偶尔跟过几次,也只是进宫来瞧热闹。
侍卫看了眼腰牌后,立刻将她放行。
来到第二道宫门,再次报出身份,并拿出腰牌。
第二道门的侍卫将她带进旁边的一间房子里,里面放置着两排药房里的那种柜子。
皇宫大内,不允许带仙家法器。这些柜子是专为放置储物袋所置。
她在侍卫的注视下,将腰上的荷包解下,走近柜子旁,找了个空的,一把塞了进去。
正要关闭柜子门,却见一只黑毛狐狸噌的一下,窜了出来,正好撞到她的怀里。
白芨被迫接住,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已经亮出了刀的侍卫。“抱歉,这是我的灵宠。”
侍卫出刀很快,搞清楚了状况后,立刻恢复了镇定。“无碍,”他礼貌的欠了欠身,说道。
白芨转身,费了番力气,才把不情不愿的玄狐塞进储物袋里,然后关上柜子门,还上了禁制。
把物品放置好后,她跟随一个小太监朝宫内走去。
整个皇宫里面都设有压制修为的禁制,无论是境界再高的仙、魔、妖,若无仙皇特准,在宫里是使不出一点儿法力来的。
她跟在小太监身后,穿过一道道宫门和偌大的广场,一路来到太极殿。
通传过后,一个年纪稍大的太监走了出来,嘹亮的喊了一嗓子:“宣上境宗副仙师白芨觐见——”
白芨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