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身边两个亲兵抬了一只泥渍斑斑的石龟,一摇一晃地赶过来。
买买提西等人莫名其妙,问道:
“王爷同志,这是什么礼物?”
吉吉思在一旁却看着眼熟:
“大人,这不是那只蛮河里冲上来的石龟吗?我早上还在拿它筑堤坝呢!后来堤坝垮了,这石龟被冲走,怎么就到了您这呢?”
“士兵们在营房前发现了这只石龟,石龟背部有字。”马俍说道,“你们自己看看。”
“戎蛮西炎,同根兄弟。兄弟相残,敌人欢喜。兄弟同心,中原称帝。”
买买提西扫开泥渍,看到石龟背部有些风化的古字纹,念道。
“这是预言神龟!”吉吉思大声喊道,“一直有传说,蛮河有预言神龟,当它出现的时候,就是戎蛮大兴的时候。这是蛮神大人对我们的恩赐!”
买买提西也很激动:
“王爷同志,这是吉兆!感谢蛮神大人!感谢使者大人!”
马俍肯定地回答:
“是吉兆!我们要相信神龟,戎蛮和西炎本是同根兄弟,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这是蛮河的旨意,要是我们和平相处,他就会灌溉良田,抚育万千百姓,要是我们兵戎相见,他就会洪水泛滥,民不聊生!”
说罢,马俍认真地看着买买提西等人:
“如果可以和平解决,你们愿意选择战争吗?”
“大人,每一个戎蛮战士都是父母生下来的,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无意义地送死。除非蛮神大人的召唤。既然这是蛮神大人旨意,我们愿意选择和平,追随王爷同志统一星辰大海!”买买提西认真地答道。
“好!买买提西,你一直是如此的忠诚、智慧。蛮神大人会为你感到骄傲自豪的!”马俍开心赞叹,“现在你去整理人马,我将对所有的将士们喊话!”
半个时辰之后,雨渐渐小了,马俍爬到了倒塌一半的箭塔上,身边放着石龟。
周边水坑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将士,人群中都在小声议论着发现预言神龟的事。
“蛮神大人忠诚的战士们,”
马俍手持扩音器:
“大家想必已经听说了预言神龟的事,就在今天早上,在这个洪水肆虐的蛮河边,我们的战士,捡到了蛮神大人送给我们的预言神龟。
“在神龟上刻下了预言,‘戎蛮西炎,同根兄弟。兄弟相残,敌人欢喜。兄弟同心,中原称帝。’
“这是蛮神大人的旨意,是蛮神大人对我们新的期待。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西炎,恰恰相反,西炎是我们的兄弟,我们都是蛮河水养大的游牧民族,只是他们被中原皇朝强迫归顺了而已。
“现在,蛮河的预言神龟出现了,就是因为蛮神大人看到我们兄弟相残,而痛心不已,给我们的警告与希望!”
马俍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问道:
“如果现在可以实现和平,你们愿意选择战争吗?”
“不愿意!”
将士们泡在水中忍饥耐饿,早就身心俱疲,现在听说不用打仗,一个个便异口同声回答。
“好!”说完,马俍朝远处挥手,便有骑兵神射手向清风寨西门跑去,进入射程后,涮地一声,绑着议和帛书的箭矢便直射而出,穿过屋顶箭垛,扎入其后木柱之上。
马俍下了箭塔,对买买提西说道:
“买买提西,这是蛮神的旨意,那就由我来完成这个任务!我要带上我们的诚意,进入清风寨,说服守军和我们并肩战斗!”
“王爷同志,万万不可啊!要去也让我去吧!”
买买提西紧张地下马,跪在马俍身前水坑内,浑身湿透。
“买买提西!我看到了你对蛮神大人的忠诚,对我蛮神使者的忠诚,但是,买买提西,难道你不相信蛮神大人的神力吗?如果这点信心都没有,以后你怎么跟我一起征服星辰大海?”
马俍正气凛然,大声呵斥,跨上白马,转头对霜儿说道:
“达达南花,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妹妹,是我守护戎蛮的力量之源,戎蛮大人叫你与我同行!”
说罢,便拉着霜儿上马,两人骑着白马朝清风寨西门走去。
天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身后,是万目齐视的戎蛮将士,身前是越来越近的清风寨。
将士们看着逐渐远去的王爷目瞪口呆,忘记了天上的雨、地上的水。
那挺直的背脊,在滂沱暴雨中一往无前,是如此的决绝,两人一马,如一道即将消失的闪电,留给所有戎蛮将士无比的震撼,一个个纷纷叩胸祈祷。
清风寨地势相对较高,随着马俍向前,慢慢地走出了洪水区。
楼上一时箭雨纷飞,如无数蝗虫飞舞,两人一马就是那鲜嫩的大白菜,瞬间就被黑云淹没。
站在水中观望的戎蛮将士纷纷闭上双眼,不忍直视。
“咦?”有人惊叫,大家纷纷睁眼,只见箭雨之中一片金光闪烁,马俍双手挥舞,指尖之间有金光流露,转瞬遍布全身,一片金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
那无数的箭矢像是故意躲着金光,全部落在马俍周边,仿佛一个移动的气泡,裹着马俍两人一马安详地向前。
“克塞!银木来的使者大人!克塞!”
人群中有骑手带头喊道,若是马俍见到,一定会认得他们,就是出走那天遇到的第一波骑士。
“克塞!克塞!使者大人克塞!”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马俍胸前挂个电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