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和季宇帆早有心理准备,但听李父这一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跳。
周凌忍不住问道:“她……什么样子?”
李父眼光发直,声音有些颤抖,道:“小雅和活着时一样……我当时坐在沙发上吸烟,她很自然灾难的走到我身边坐下,就像往常一样,一刹那间,我差点忘了我女儿已经走了……我含着泪去搂我的宝贝,却楼了个空……”
季宇帆问道:“李叔叔,这是不是你产生的幻觉?”
李父苦笑道:“幻觉或不是幻觉,这有什么区别吗?你怎知何为幻觉,何为虚幻?关键是,我知道我的女儿回来了,我看到了,也能感受到。她妈妈也看到了,她比我还激动,当时就晕厥过去。”
周凌问道:“阿姨昏过去了,她没事吧?”
李父摇摇头:“她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一直卧床休息不想出门。”
周凌沉吟片刻,道:“李叔叔,你相信小雅她回来了,是吗?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回来?”
季宇帆道:“这还用问么,小雅的死因这么奇怪,她死不瞑目!”
李父点点头叹道:“小雅为什么回来?小朋友,你这个问题教我如何回答?你不如问,她怎么会离开我们?”
周凌忙道:“对不起,我这么问的确不太妥当……我是想问,你相信有鬼魂存在吗?”
李父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我也相信‘我思故我在’,人类对世界不够了解,对自己也了解有限。”
说完他站起身来,道:“那就这样吧,谢谢你们告诉我的那些。”
周凌忙道:“李叔叔,还有个问题,今天你为什么要到学校去说?”
李父一怔道:“为什么?”
顿一顿,他接着道:“小雅走了,我和她妈妈的天也就塌了。虽然已是心如死灰,但总弄清楚天是怎么塌的,我不能让她走了还闭不上眼……”
说着,他潸然泪下。
和李父分开,回去的路上,季宇帆道:“老周,我想见一见小雅!”
周凌摇头道:“开什么玩笑!”
季宇帆怒道:“这怎么是开玩笑!小雅回来了,我当然可以见到她!”他几乎歇斯底里吼叫起来。
周凌淡然道:“宇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理智,稳得住的人,现在你怎么这样了。你不是想当兵么,这个样子怎么行?”
季宇帆愣了愣,周凌又道:“我知道小雅走了,你心里比谁都难过,可是如果你连接受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是乘早断了当兵的念头。”
季宇帆脸上阵红阵白,终于道:“你说得对,心乱得很,没法集中注意力想问题,所以……”
周凌接过话头道:“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查清楚小雅的死因,如果她真是被人所害,那就要给她复仇,这才是男人所为。而不是成天就想去见什么鬼魂,羞不羞!”
季宇帆登时冷汗直冒,道:“你说得对,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凌道:“现在的关键的关键,是赶紧找到那个白衣人,就看于建安的本事了。另外,你有没有觉得,李叔叔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季宇帆一怔,道:“没有啊,人家能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周凌道:“他这种时候来见咱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可他除了问一下小雅生病的原因,就不再问了,这有点不太对。”
季宇帆愕然道:“有什么不对,除了这个,他还能问什么?”
周凌道:“比如,他至少应该问问,小雅为什么要和我们去南山分局?为什么小雅生病了,我们却好好的?假如我的女儿得了奇怪的病,甚至死了,不问清楚行么?”
季宇帆道:“对啊,他好像真的没怎么问,为什么这样?”
周凌道:“除非,他早就知道了小雅的死因,他来见我们,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罢了。”
季宇帆苦笑道:“你总是语出惊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信……照你这么说,小雅爸爸是凶手了?”
周凌道:“我当然不是这意思……只是,有的事情的确值得好好想一想,不是吗?”
第二天,周凌来到学校,今天的物理课刘平却没有来,而是另一个班的老师代课,一问说是刘老师请假外出办事。周凌心中暗笑,这书呆子肯定又是跑到某机构,去说他观测到火星轨道扰动的事情了。
周凌深知,刘平这种人除了智商高,最大的特点就是认真,换句话说就是认死理,一件事情认准了,做不到就死不回头。
到了中午,周凌没有叫上季宇帆,自己一个人溜出学校,来到南山公安分局刑侦大队。这回于建安正好在队里值班,看见周凌,他只是翻翻眼皮,一脸的不爽。
周凌很奇怪,还没等他开口,于建安先马着脸质问道:“我问你,白衣人的事你告诉谁了?”
周凌愕然道:“怎么了?”
于建安道:“蠢材,你不知道吗,我早说过了,曹能的案子队里已经结案,我只能私下调查,这个事情决不能让别人知道。现在队里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在私下调查,马大队长把我叫过去说这事,不许我再查,弄得我很被动!”
原来是这事,周凌很是不解:“既然案子有疑点,就应该查,为什么不许查呢?”
于建安摆摆手:“咳,你还是个孩子,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
周凌道:“这么说,你不想查了?”
于建安反瞪着他:“你说,我还怎么查?”
周凌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