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华原以为自己很难亲眼看到刺天基地,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施成林就带着他、何磊和吕军外出。吉普车驶出出口,行驶在工兵刚刚开辟出来的泥土路上,颠簸不堪。肖志华愕然不解,何磊在他耳边低声道:“刺天。”
肖志华精神一振。施成林似乎听到了何磊的说话,也说道:“你们也知道,刺天基地是整个幽灵行动的核心,你们说说看,为什么我要给它起这个名字?”
何磊道:“刺天,顾名思义,就是拔剑刺苍天的意思,这代表我们这次行动的意志和决心。哪怕把天刺破,我们也要完成考察任务,是吧,施总?”
施成林微笑道:“你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更高层次上,刺天者,刺问苍天也!很多问题,唯有苍天才知道答案,所以唯有直面宇宙,扣问苍天!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吕军道:“刺问苍天?怎么个刺问法?”
施成林反问道:“你想让别人听到你的说话,该怎么做?”
吕军道:“这……大声说呗。”
施成林道:“不但要嗓门够大,还要说别人能懂的话,比如说你朝一个美国人说家乡话,声音再大他也听不明白,对吧?刺天要做的事,就是把别人能懂的语言,用非常大的功率发送出去,传到很远的地方。”
吕军高兴的说:“施总,你这么一说,我就听懂了,感情我们在干这么一件事……可是,要是声音太大,把坏人招惹来,可怎么办?”
这大老粗军官这么一问,肖志华和何磊都暗暗好笑,施成林一怔,道:“招来又怎样?我们在进行一次前无古人的伟大探险,如果成功,足以改变人类的发展历史,还能极大的提高我国的科技水平,冒这点险不值得么!”
他声音禁不住微微颤抖,这泄露了他内心何等激越而澎湃。能让一个年逾六旬,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如此激动,亦可见幽灵行动在他心中何等重要。
说话间车子到达一个哨卡前停下,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哨卡前,一道铁丝网将哨卡以内的山林隔绝开来。肖志华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野人山脚下,从这里就开始封山,足见幽灵行动规模之浩大,准备之充分。
施成林道:“下车吧,从这里开始,就只能走路了。”
他们通过哨卡,走了一小段山中小路,走到一段岩壁前,岩壁底部有一个甬道入口,同样有两名士兵把守,见了施成林一齐行礼致敬。
进入甬道。甬道内虽不宽敞,墙面、地面都很平整,照明、通风设施都很齐备。在山肚子里生生凿出这样一条甬道来,工程之难,投入之大可想而知。肖志华不禁道:“这条甬道没有一两年修不好,原来你们是早有准备?”
何磊道:“只是在天然形成的地道上拓宽加固,工程量没那么大。”对于肖志华所说施工期长,他却也没有否认。
他们沿着甬道走了一公里左右,甬道突然扩宽,形成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石室。石室前方是一扇厚重的紧闭的铁门,两侧还有两间小室。有四名士兵守在这里,见了他们同样行礼。
吕军问道:“施总,这里就是刺天基地的入口了吧?”
施成林点点头:“这扇铁门后面,就是刺天基地。打开吧。”
一名士兵按下电钮,沉重的铁门缓缓的无声无息的移开。他们通过铁门,又走十多米就走出甬道,眼前霍然敞亮,一幅壮观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只见脚下,是一大片山间谷地,一大片二三十米高的铁塔密密麻麻,每隔四五米便矗立着一座,排列成一个方阵,足有四五平方公里宽阔,看着着实让人惊叹。吕军问道:“修这么多铁塔干么?”
何磊道:“这不是铁塔,是八木天线。这就是用来说话的嘴巴,信息就通过这些天线阵列发射出去。”
施成林道:“不仅是嘴巴,也是耳朵,它同样能接收道幽灵辐射,听到天外的声音。”
肖志华咋舌道:“这东西,耗费的能源很大吧?”
施成林道:“这是当然,上游专门建了一座中型水电站给基地供电,你说耗费的电力多大?当这些天线阵列工作到一个峰值的时候,很短的一瞬间,它发射出的能量密度堪比一颗脉冲星。”
施成林俯瞰着这壮观的景象,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个基地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目睹自己的杰作,自然是十分的欣慰欣然。
何磊突然冒出一句:“这地方,安全吗?”
施成林微笑摇头:“杞人忧天,这里不安全,天底下就没有安全的地方。走吧,去控制室看看。”
天线阵列旁,有一排不起眼的平房。施成林带走走进边上一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普通的宿舍而已。何磊等正在愕然,却见施成林碰了一下墙上的开关,中间地板缓缓移开,露出地道入口,一道楼梯斜着通向地下。
他们沿着楼梯走下去。刚才见道天线阵列已让他们震撼,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一个一千平方米左右的地下大厅,大厅高度足有十米以上,大厅里摆满了一排排的显示器,显示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曲线和图像。数百名穿着军装和便装的工作人员忙碌着,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圆柱,其上红色的发光二极管不时闪烁,发出“嗡嗡”之声。
施成林道:“这里就是核心的核心,刺天基地的控制中枢。”他指着那个黑色柱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