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刚到长兴坊外大街上时,叫见到这边有人在打架,人还不少,街面虽然宽广,但李佑还是让马车停下了,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人翻滚着到了马车边上,严格来说,是被人扔过来的。李佑的亲兵一下就围了上去,见已经有人上去了,杨思勖的护卫们便围在了两辆马车旁,还一手压着刀,以防万一。
李佑撩开马车帘子,就见到被打的竟然是金吾卫的人,十余人躺地上,还有几人被打的根本不敢近身,他们身旁还站着几个鼻青脸肿的衙役,地上还绑着一个年轻的胡人。而打人的看起来是个突厥人,年纪约四十上下,长得倒是挺不错,一身唐人打扮,倒显得倜傥风雅,而他的穿着一看就知道并非是普通百姓。
他手上什么都没拿,那些还站着的金吾卫根本就不敢上前,估计也是想就这么拖着,等自己的人过来,好拿下此人。由此可见这人的武艺确实不低,金吾卫的人再怎么说都比平常人好上一些,二十人打不过一人,只能说,对手确实很强。
金吾卫的人见身着甲胄,背负弓箭,腰跨长刀的三十名护卫围了上来,都知道,这是李佑的人,京里就他的亲兵是这种配置。
李佑此时喊道:“把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随即李佑便下了车,打人者如今见势,并没有反抗,他很清楚,这些全副铠甲的军士一定是谁的亲兵,这样的士兵不是他能打得过的,他们可和金吾卫有着莫大的区别。再说,今天这事也要处理,方才打人,那是因为情急。
当他被带到李佑跟前时,见此人年纪不大,要说朝中将军这么年轻的,也就一人,这他还是知道的,他随即单膝跪地,抱拳一礼道:“小民哥舒翰拜见李将军。”
李佑倒是没管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只知道这家伙叫哥舒翰,他很清楚这人将来会是大唐有名的大将,加上他很能打,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了,随后,他说道:“你先起来吧,今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哥舒翰抱拳道:“回李将军,家奴左车前去东市典当手镯,差官们非说是他偷来的,要拿他回县衙,随后便打了起来,我刚好出去,便碰见了,原本是想要解释一二,可他们见人便打,还招来了金吾卫的官兵,金吾卫之人也一样,丝毫不听解释,非要拿下我与家奴,这才情急之下打了起来。”
李佑点了点头,随即又招来了金吾卫和一个衙役相问,在问过之后,李佑便把报案之人也叫了过来。
见此人在问话时有些吱吱呜呜,他就知道,哥舒翰的话应该不假,随后,李佑扔给了金吾卫的人一个小金锭,又给了挨打的衙役一代大钱之后,这事也就过去了。别说李佑给钱算是补偿,就算不给钱,他们也不敢多言。
金吾卫走后,围着看热闹的人也就慢慢散了,这时,还没等李佑开口,哥舒翰便又跪地抱拳道:“还请李将军收下小民在帐下听用,小民愿沙场上建立功业,求将军成全。”
李佑倒是问道:“为什么?”
哥舒翰的家世其实不差,父亲还曾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赤水军使。虽然出身和家境都不错,但由于他喜欢喝酒赌博,对其他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出息。哥舒翰世居安西,可这次他随父亲来长安时,父亲一病之后便过世了,他按照汉家礼节,在长安客居三年,以敬孝道。父亲在世时,他人还有所尊重,可父亲一走,情况却变了,就连府衙小吏都看不起他,使他备受打击。
“小民再也不愿被人所轻视,要靠自己获得他人尊重。”
“好,本将军随你心愿,这个你拿着,到北庭进奏院去报道,就说是我安排的便可。”说着,李佑把一块令牌给了哥舒翰。
接下令牌后,哥舒翰再次谢礼,李佑笑了笑,便上了马车,他如今心里可是得意的很,李嗣业阴差阳错的跟了自己,现在又捡了这么一位,看来,运气还是不错的。
李府,李佑扶着杨思勖一起进门时,杨思勖笑着说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呀,刚才那人身手可不差,他还识礼知数,是个不可多得之人,你可是有心栽培于他?”
“阿翁,这可是捡的,是小子运气好,若他可用,小子定然大加栽培,若是表里不一,小子也定不会把他留于军中的。”
进了后宅,把杨思勖扶到大厅内坐下后,李佑便出去了,这里就交给箫绮雪了,由她陪着杨思勖。
待到侍女上茶离开后,杨思勖便对箫绮雪问道:“丫头,李佑说他早已与你行房,如今算得上是真正的正妻,此物你收着,不可于他言说,待到我离开时,你再交由他,记住了。”
杨思勖把随身的一个小袋子交给了箫绮雪,但箫绮雪可不敢去接,最后,都还是杨思勖一把拉过了箫绮雪的手,把袋子塞给了她。她虽然不知道袋子里装着什么,但她清楚,这是杨思勖给李佑最后的东西,既然已经拿在手上了,她只得帮着收了起来。
随后,箫绮雪说道:“阿翁,我会交到夫君手上的。”
杨思勖点了点头,又说道:“阿翁老了,越老越想看着你们这些小辈,也希望你们过得美满合意,也不知晓还能看你们多久,有些时候,一想到呀,这心里就不痛快。我也算是沙场宿将,遥想当年,可没有这般的多愁善感。也并未想到临到此时却变得如此。李佑如今是我最大的寄托,每每看见他,我这心里呀就舒畅....”箫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