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经过一番观察审视,着实看不出这老杜有什么不良企图,又知道此人背后有西南巴国王宫背景,这才选定了这个人作为合作发财的对象。先以酒庄起家,又进而搞起了玻璃烧制,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便赚取了巨大的财富。
陈醉志不在此,对于技术和经营等事务并不热衷,只以技术和经营方略作为股本,在杜松江的天鸿商团中占了两成股份就心满意足了。他深知只有不贪财不恋权,又掌握着核心技术,安全上才有保障。
“老玻璃是什么意思?”云玄感主动岔开话题问道。
陈醉白了他一眼:“想知道?简单,你不是玄天宗的老师叔祖吗?给我写封介绍信,把我介绍到云空寂门下去,只要你做得到,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老道嘿嘿一笑,依然不接这个话茬。陈醉扫兴的挥挥手,算了吧,老子还是花钱拜师去吧。
......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江边一块巨石上,个子明显长高的陈醉精赤着上身,暴露出一身横七竖八的伤疤和略具雏形的劲健体魄。手中拿着一尾刚从江中捉上来的大鱼,丢给下边烤鱼的云玄感,道:别净顾着自己吃,给我留点,大俊道场的伙食一如既往的难吃,貌似凡是办学的地方伙食都不咋样。”
云玄感接过鱼,头也不抬,说道:“每天都看你在这逆江流搏浪,这么凶险的练功方法是谁教你的?”
一说到练功的事情,陈醉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叹口气,道:“不过是个增长体力的办法,有个屁用,我都十二了,还没有达到那个什么狗屁裂石之境,钟大俊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倒也没说赶我离开道场,但老小子最近已经在旁敲侧击的提醒我说有些人天生的体力衰败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不适合修炼武道,就差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的!”
云玄感看着他日渐长大的体魄和眼底里谈起武道时的狂热,远望大江对岸,忽然问道:“似你这般刻苦自律的少年天下难寻,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入了道又待如何?”
陈醉长身而起,将衣服穿在身上,举目远眺,但见江流滚滚,浩渺烟波,端地是江山如画。极目穷眺,却哪里看得见对岸一星半点?长舒一口气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无奈,没有一技傍身哪也去不得啊。”
“老道就不明白了,你墙上挂的那首陋室铭,意境何其高妙,还有你平日里酒后吟诵的那些诗,那是何等的才气纵横?当今天下文风鼎盛,赵室三代皇帝酷爱诗词,朝中多少才华不及你万一之辈,只凭两句歪诗便混得高官,似你这样的诗才,若有朝一日进了京,随便吟诵那么两首,便可享得天下大名,到时候还怕朝廷不找你去做大官?何苦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入这劳什子武道?”
老道士看着郁郁的陈醉,恨铁不成钢的点化道:“有些人天生适合练武,有些人则天生适合修文,你只学了三年私塾,读了几本歪书便有此才情,由此可见你实是天生的文曲星,莫不如弃武从文,好过浪费大好年华。”
陈醉从巨石上一跃而下,接过云玄感手中的烤鱼,一口塞进嘴里一大块,眼中放光:“因为我喜欢!”
“你因何喜欢?”云玄感看着他,暗自叹息问道。
“我问你一件事,你说一个诗才纵横的人对皇帝不敬会如何?”陈醉的语气里透着兴奋。
老道士顿时神色一肃,沉声道:“废话!他那是找死,诗写的再好也是臣子,做臣子当然要遵守臣子的本份!”
“可云空寂那老头却敢把皇帝的圣旨当作草纸,先后两代皇帝召他入朝,都硬是不给面子。”陈醉举起酒葫芦痛饮了一大口,已有三分醉意,放浪形骸叫道:“男儿在世当如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那却是何等威风自在?”
云玄感眼中神光凛然,暗赞一句小子出口不凡,这句诗词却不知有何典故,又想:眼前却不是讨论他诗词高妙的时机,这小子难得心情抑郁放浪形骸,这番口出狂言多半是醉了,今日正是问明他心迹的好时机。
不动声色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云空寂。”
陈醉看似醉了,晃着头,瞪着眼,直勾勾看着云玄感,指着自己鼻尖道:“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陈醉,也许你觉得我很普通,但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特殊。”他小小年纪,又长的伶俐英俊,这一醉更显得憨态可掬。
云玄感看的心里着实喜欢,神情微微一滞,摇头苦劝道:“贫道知道你很特殊,贫道还知道,只要你愿意,天下财富唾手可得,普天下有你这等天赋之人未必就比云空寂更易得,可惜你却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你不擅长的领域里,不妨告诉你,以你资质永远成不了第二个云空寂!”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那广平一派的心法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名家所创,很适合入门筑基的好东西,你这般没日没夜的苦练一载都没能踏足武道第一重境界,还想比拟云空寂?你知道他修习武道十年的成果吗?”
“超品移山是吧?十八岁达到这个境界的,古今第一对吗?”
云玄感冷哼一声,说道:“知道就好,虽然未必第一,却至少能位列当代三甲,而他三十岁之前登上大宗师境界的速度却是千古第一,这样你还想比拟他吗?”
只是位列当代三甲吗?却不知还有怎样的人物,天赋竟能比这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