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陈醉摆弄着手里的信件,环顾一圈,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叶鲲鹏脸上,道:“四弟是识途老马,先说说这白门楼文道大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轮到鸠摩罗这厮借此向我发出以武论道的邀请?”
“白门楼文道大会是司氏主办的文坛盛会之一,每年一度,已有四百五十年传统。”叶鲲鹏道:“虽说是文道大会,却不禁止以武论道,司氏一向以文武双全称著于世,家传浩然气诀堪称武林一绝,君子六艺中的骑射之术是每个弟子都必须掌握的,这文道大会当中也会有演武论剑的环节,甚至允许私相决斗的发生,偶尔也会邀请西戎邻国的名士大德前来论道较技。”
“这么说来,鸠摩罗借机向我发起挑战,如果我拒绝了,司氏便有十足理由瞧我不起了?”
“甚至是翻脸动手也未可知。”费解接过话头说道:“文道大会以往的惯例,一旦牵扯到两国之间的较量,便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要说打退堂鼓,连战败者为全忠义之名羞愤自刎的都不在少数。”
“不能让司氏小觑了咱们。”陈醉咬牙道:“叶大将军在暗中看着咱们呢,接下来还要过光明峰重光城,进入炎都以前我一步都不打算后退!”
“如果是比武较量,咱们也可以派其他人上去跟他交手。”叶鲲鹏道:“陈大哥只需承认一句先天体魄不通武道,便可以派别人上去应战。”言下颇有主动请缨的意思。
“你想替我上去送死,然后刺激你爹出头?”陈醉一语道破叶鲲鹏的心思,道:“一边歇着吧,咱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留着有为之身就是你对我最大的义气!又道:对方成名多年,实力深不可测,正面抗衡,咱们这一撮人只有婵儿或有一线胜机,但希望也很渺茫,我舍不得你去冒险,自然也舍不得她。”
“这么说来,兄长是打算自己亲自出手?”霍鸣婵面露忧色,道:“这个对手可不同于师容兰,此人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超品巅峰多年,恐怕早已修成元神法相,真不顾面皮施展起来,兄长的那些小手段怕是派不上用场。”
“那就只能想法子让他上不了场。”陈醉想起了梦中人生见识过的某场举世瞩目的足球比赛,那一年天外来客般的光头少年震撼了整个足坛,却在最关键的一场比赛中完全迷失。搞个小动作让他不能出场,这种事在敬天守道的古人而言连想想都是罪过,但在陈醉眼中只要目的是正义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婵儿似乎猜到了陈醉要说什么,忽然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暗示。陈醉只道她是怕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会弱了威望,只做没看到,转脸把目光投向莫绍康,厚颜无耻的:“大舅舅的天音八绝加上萧二先生八骏剑应该足够了吧?”
霍鸣婵叹了口气,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小佛女冷冰冰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无耻之尤!为了取胜不惜用卑鄙手段去算计我西戎高手,你们这些炎龙族人果然只会耍弄阴谋诡计。”
“西戎人也不见得高明。”陈醉完全无视叶鲲鹏的尴尬和费解的无奈,对着萧恭让龇牙一乐,道:“计划泄密,二先生和莫大舅舅提起的心可以放下了。”转而又对婵儿说道:“师容兰这小丫头不能留在船上了,你得出面把她赶下去。”
霍鸣婵提醒道:“她可是你大外公亲自给你定下的未婚妻。”
“狗屁未婚妻,就是一小是非精。”陈醉没好气道:“本来瞧着她因为不忍姐妹反目跑出纳兰西京,心里头对她还有几分同情,这一路跟来也算规矩,就暂时忍她了,却没想到她还得寸进尺了,居然敢偷听咱们这么重要的临敌会议,坐着老子的船,吃着老子的饭,却要吃里扒外帮着老子的敌人,这种人留着她做什么?等过年吗?”
“等过年是什么意思?”婵儿偏头思考状,好奇的问道。
陈醉比划了一个砍杀的手势,恶狠狠的:“杀年猪!”
......
帝江城,夫子庙。
司文晓从入定中苏醒,缓缓睁开眸子,两道清澈明亮的目光闪过。
一名枯瘦干瘪老仆,脸上挤出几许笑意,用嘶哑的声音欣喜说道:“公子爷醒了!”
“司不回,我睡了多久?”司文晓听到两天这个答案后微微点头,又问道:“都有什么人来看过我?”
叫司不回的老仆道:“员外爷和夫人闻讯就到了,现就住在夫子庙,另外还有文秀小姐和叶家三小姐来过,昨天留下来陪员外爷和夫人一整天,今天刚走没多久。”
司文晓微微点头,道:“不回公,我让您担心了。”
“哎哟,公子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司不回受宠若惊,诚惶诚恐道:“您是老太爷子的亲孙子,文曲星下凡,未来出将入相不在话下,老仆能伺候您一回已经是极大的福分,这不回公三字老奴可万万担待不起。”又热泪盈眶道:“您突然一睡两天,之前毫无征兆,可真够吓人的,现在醒转过来就太好了。”
司文晓叹道:“是啊,我只恨自己醒过来的太迟啦!”
......
混沌江畔,人迹罕至的老林边缘,陈醉单枪匹马面对孟立虎率领的六十名山戎部战士。霍鸣婵站在高高的大树上观战。
六十名战士皆是优选出来的先天四品体魄,强者更强,每人标配钢矛五柄,可一次携带穿金透甲箭矢一百支的神机连弩一部,以陈醉亲手设计的双绷簧弹出,凭这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