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轩……我不能,不能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了……
你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一涌而出。
我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停下脚步……
我痴痴地走到门外,望着屋内正在用热毛巾擦拭着江逸行身体的师父。
此刻的江逸行,静静地躺在软榻上,他的衣衫,已经全部褪去。
他的衣衫已经浸满了冰凉地湖水,他的身体在颤抖着。
他在冷的发颤,铭轩……都怪我……
在光的照射下,江逸行的脸庞光洁而又白皙,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我转过脸,不敢再往下看。
再往下,是他的身躯。
师父望见我,温声道,“衣儿,过来帮我换换毛巾。”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师父……他没有穿衣服……什么也没穿……
可是如今他正处于这样一个情况下,午怎么能如此……
我转过脸,抬手捂住了眼睛,只流出一条缝来辨别方向。
师父疑惑问道,“衣儿?你这是在做甚?”
我犹豫片刻,低声道,“铭轩他,光着身子……”
师父瞥了我一眼,“衣儿,你如今竟这样娇羞了,你怎么还没有换件衣衫,去里间先换个衣服,快去,别着凉了。”
我轻声应了一声,打了个寒噤,“好。”
我的衣衫好像全都是湿着的,冰凉地刺骨。
好冷好冷。
我踏进里间,褪下了冰冷的衣衫,寻了件看着暖和的青色长袍换上。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鸟叫……
“啊!”
我被这一阵鸟叫声吓了一大跳,我朝四周环视着,竟是春天的鸟笼在那边放着。
而春天,此刻正歪着头看着我……
“啊!”
我捂住了胸口,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师父忙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衣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我啜泣着声音,“师父……我……我方才在换衣衫……那鸟儿,竟在那里看着我,它一直在那里望着我换衣衫……”
春天,你为何不早些让我发现你在那里。
为何我换好了衣衫,你又来刷一下存在感。
师父将缩在一团的我扶起了身,他温声道,“好啦好啦,没事啦,只是只鸟儿罢了,我快被你吓死了。”
师父走了过去,将春天的鸟笼打开,春天自鸟笼里飞了出来。
春天在我头上环绕着,它绕着我在一圈一圈地飞着。
我不理它,只是撅着嘴,走出了门。
我拿起毛巾,将它放入热水里浸了浸。
我径直地走向江逸行,拿着温热的毛巾在他脸上擦拭着。
擦过额头,擦过眼角,擦过他的脸颊,再擦过他的下颚。
再往下,是他的脖子,我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脖子,眼眸,且讲他的身躯一览无余。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此刻,春天又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叫声。
我的脸颊只觉得通红,他此刻赤着身躯,我还拿着毛巾站在他身旁,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他的身体,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样温润如玉。
肤若凝脂,却看起来强健有力。
我在看些什么……
师父疑惑的声音响起,“衣儿?”
我被下了一条,手里的温热毛巾忽地掉落到地上,“啊!”
师父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旋即轻声道,“衣儿,从前,你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倒喜欢这样了?”
我慌乱应道,“师父!我没有!”
我指了指软榻上的江逸行,想要说我只是想去帮他擦拭掉身上的寒冷。
然而,在那一瞬间,我又望见了他的身躯。
一览无余。
师父似有些无奈,“衣儿……你……”
我痴痴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师父走向软榻,将棉被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师父转过脸,微微正色道,“江公子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
我埋着头不敢抬头,“嗯……”
“你这是要寻短见?在我的香蘋花庄里跳湖?”
我低声解释道,“不,不是的师父,我没有想到,我不知道前面是冰,我不知道那里是湖……”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望见那里白雪皑皑,还以为是一个清净而又空旷的地方。
只是我没想到,这竟然是一片湖,是湖水结了冰,冰上又覆了白雪,我竟没有看出分毫那里是湖面。
我更没想到,我竟然会踏碎这冰面,导致整个人沉了下去。
师父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衣儿,江公子他不识水性。却在你落水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下水救你。若没有她见你举起,你的头此刻就还沉在湖里。若没了他,恐怕你也撑不到此时。衣儿,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江公子?”
我该如何报答他?
我沉声道,“师父,如今的衣儿什么都没有了,能拿什么去回报他。”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忽地又温和地笑了起来,“衣儿,你还有很多很多,你有师父,有香蘋花庄,这里的一切都给你。你什么都有。只要你想要,师父什么都给你。”
师父顿了顿,“而且,你还有江公子这样肯为你失去性命的人。”
江逸行他,竟然不识水性。
这个傻瓜,自己都没有办法,还下水去救我。
可我哪有什么可以回报他。
师父低声道,“衣儿,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