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放下了,就好。
我轻声道,“阿南,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该过去了,如今你能放下就好。”
他深深地望着我,他的嗓音似水似歌,清澈动听,“如今,我自然是该放下了。”
我细声道,“放下了就好,其实有很多的时候,都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那里。”
许之什温声道,“如今,一切都该释怀了,一切都会慢慢的变好。我与你,皆是如此。”
会的,一定会的。
我忽然想起来了方才来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宫人,于是便问道,“对了阿南,我刚才过来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宫人,是你将这些宫人都遣散了吗?怎么南嘉宫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宫人?”
他听了之后,惊诧道,“没有一个宫人?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呀,我根本就没有遣散他们。那些宫人怎么可能会不在这个屋里面,真的全部都不在这儿吗?刚才你来的路上,一个宫人都没有看到吗?不应该这样呀,按这个点,按这个时间会有缺值。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会一个人都没有的呀。”
我心头一颤,瞬间绷紧了心神,“刚才我来的路上,确实一个宫人都没有看到。但是如果不是你遣散的,那他们都去哪里了。我刚才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会一个人宫人都没有看到。我刚才还以为,是因为你想要烧掉这个东西,不想被人发现才遣散他们的。”
他皱起了眉头,“我并没有遣散他们,我们这就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拉过了我的手,正要往外走。
我本没有看到的,可是在他拉过我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身上被纯白绸缎织布的宽大衣袍覆盖住的一片殷红。
那伤口在他的左肩膀上。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那一种很厚很厚的布料,那布料,本来是可以遮得住他左肩膀上的伤口的,可是,可是他左肩膀上的伤好像很严重很严重,那殷红色的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衫。
我本来,是看不到的。
可是阿南,为什么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从来都没有跟我过。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左肩膀上那一片殷红色的时候,心忽地颤抖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间,我有多心疼你?
我慌忙拉住了他,急切问道,“阿南,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你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为什么会这样……
“啊?”他诧异地侧过头,与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的那一刻,忽然明白了过来,他低下了头,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声音很低很低,“不心碰到了,没事儿,放心吧,没什么事儿。我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过段时间就好了,好好调养一下,就会好过来了。”
我伸出了手,想要抚平他的伤口,可我终究是悬在了半空,我在半空中愣了好久好久,“可是为什么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竟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你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而且我也并没有听南嘉宫里面来过什么太医,我也并不知道太医诊治过皇上,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这件事情。”
他忽地抬起了他修长而又纤细的手,他的手忽地覆于我的手上,那一瞬间,我只感受到了他掌间的温暖。
他温声道,“好啦,好啦,你放心吧,真的没什么事儿的。”
当那一阵温暖覆于我的掌间之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眸里似乎有泪水将要迸发出来一样,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怎么会没事儿,透着这么厚的衣服,我都看到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是你不心碰到的。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出宫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双手一齐握住了我的手,温声安慰我道,“好了好了,不要担心,真的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身旁吗,它就是血流的有点多而已。我一点儿都不疼,不信你可以看一看。”
我眼睑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才道,“我才不要看,等会儿伤口沾了风会更加严重的。”
没有哪一个女子,看到自己那么宝贝的一个人,受这么严重的伤,会不难过吧……
我那么宝贝的一个人,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他对于我而言,是多么重要啊……
于我而言,那么重要的一个人,怎么能受伤……
阿南,你知不知道,看到这些我会有多心疼……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
那鲜血从你的身上流下,会比我自己身上流下血更疼痛。
他白衣黑发,有轻轻的一阵风透过薄纱,拂过他那万千青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着青丝随风拂动着。
他眼眸里,流动着一种如同万千珍宝的光芒,眸光流转之间,似乎越过了星辰大海,似乎洋溢过一阵星河璀璨的光芒。
那星河灿烂里,含有万千温柔。
那万千温柔,引我沉醉其中,而当我想要抓住那从我身旁飘过的那温柔之时,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可那温柔愈是无法握住,愈加吸引我,吸引我沉醉其郑
我望着他的侧颜,不由发了愣。
而纹窗外的明月似乎知我心事一般,流转过了一阵皎洁的银色光芒,那光芒,恰到好处的,洒到了他的侧颜上。
他神色安详,嘴角微微上扬,那温柔的弧度落在我的心底,引我不由发了愣。
他忽地缓缓地将我拥入了怀里,在我耳畔温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