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女人一老,整日望着自己一副满是皱纹的容颜,这心中怎么会欢喜呢。哪有女人会不想让自己的容颜永远保持美丽呢?衣儿,衰老这个过程,不经历也罢。”
我的脸上不仅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抹由心而发的幸福笑容,“可是,如果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从青丝到白发,从年少到垂髫。待到老年之时,与心爱的人互相搀扶着,一起耕种,一起煮菜,在黄昏下闲聊,又未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只是话音缓缓而落,我的笑容也渐渐消逝。
这样的美好,最终会在多少人身上实现呢?
更多的人,还未走到暮年,便已松开了对方的手。
殊不知,能与相爱的人相守,已是不易。
人往往是不懂得珍惜。
当爱而不得的人羡慕着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的人时,那些携着自己相爱之人的手的人,却在羡慕这那些长久不衰的爱情。
而在人生的道路里,能保持长情的人,又会有多少呢?
当在一段感情里经历了数几十年载时,又有多少人能守住最初的初心,永远不相移?
更多的人,忘记了从前的自己,也忘记了从前的她。
他们忘记了要去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往往这些最受别人羡慕的人,却羡慕着那些一个人的生活。
这个世界,人越来越贪心,越来越难以满足。
无论多少爱,多少来之不易的感情。
不珍惜,永远都会覆灭。
吕欢叹惋道,“说的倒有道理,听你这样一说,我倒开始有些向往衰老了。这倒是一段很美好的经历,只是我与毕血如今容颜都不会再衰老半分了,倒不能经历这样的美好了。”
我苦笑,“师娘,如今便已经很好了。你与师父,相互珍惜,彼此相爱,已经是很难得了。永不衰老那就永远保持美貌,这样一来倒也是一段传奇佳话。你想啊,你与师父一起过了那么多年,好几十年之后,你们的容貌仍旧是没有改变,望着一如开始的容貌,心中自然也会倍加相爱的。既然无法与爱人共度衰老,那边不如在好几十年后,还将自己爱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保留着最初的那份热情,这样,不也挺好的?”
吕欢将我拉近了一步,“这样说倒也有道理,诶衣儿,我发现你很会劝人的,经你一说,我觉得心里莫名有一些幸福感油然而生。衣儿,以后我们闲着没事了,一定要多说说话。”
我笑着点头,“自然是好了,不过师娘,怎么这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蓬莱的街上?”
我们这一路走来,一直在不同的林子里走着,不像是朝街的方向走,倒更像是在绕弯。
白胡子老头气鼓鼓地朝师父道,“喂!药三绝,你带的这是什么路!怎么越走越偏,这天都快黑了,还玩什么!”
师父茫然地环顾四周,旋即望向了吕欢。
吕欢皱起了眉头,缓步走到药三绝身旁,低声问道,“毕血,这是哪?”
师父愣了愣,“不是你往这边走的吗?”
吕欢小声道,“我哪里望这边走了!不是你在前面吗!”
师父压低了声音,“我都这么多年没来这里了,这路早就与从前不一样了,我瞧着你的方向才一直走的,走这么久你一句话也没说过,我就以为一直都走对了。”
“我方才一直与衣儿在说话,根本没注意这是哪里,这下惨了,天快要黑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默默走近,低声问道,“师父,师娘,我们走错路了?”
吕欢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路,还真的是走错了。”
白胡子老头扶额道,“啊?!不是你们怎么带的路,连个路都能走错,这下好了,看该怎么办。”
南北的声音很冷静,“师父,你莫要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路的,再者,这附近也一定会有落脚点,可以让我们今晚有地方睡的。”
江逸行温声道,“南北公子说的没错,我们此刻不能慌乱,我们这么多人,总会有办法的。”
我望着江逸行的面容,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江公子,似乎,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如果可以将不想发生过的事情彻底抹去,在两个人的记忆里,该有多好。
可惜,这永远都不会实现。
白胡子老头大有无奈与愤恨之色,“你们两个说的没错,现在是应该好好冷静冷静,不过我也就不明白了,这一共七个人,我,南北,江公子,丫头,药三绝,药三绝家的,还有个宗主,一共有三个这儿的人,我们还能迷路,服了你们了。”
吕欢道,“对呀,我没有看路,毕血又很久没有来过这里,那你呢?冷尘霜,你怎么回事,你就这样看着我们迷路,难道你戴个面具,就能不认识路了?”
冷尘霜环着双手冷声道,“谁知道你们又有什么计划,我只是配合你们罢了。看看你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都引到这种地方了。”
吕欢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这是哪?”
冷尘霜静静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忽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说什么!”
“你们绕了这么多圈,谁还能知道这是哪里?况且此处地处阴凉,一点都不像是常有人经过的地方,我们可得小心了。”
看来,我们这次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冷尘霜与师父,还有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