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垂下了眼眸,低声道,“阿欢,对不起。”
吕欢深深地望着师父的眼眸,许久才轻声唤道,“毕血……”
这世间,可以相互喜欢的人,又有多少?
师父与吕欢彼此相爱,本就应该是难得的事情,他们为何,不能在一起?
郎有情,妾有意,本就该是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才对。
我虽是不懂为何师父与吕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都是我知道,相爱,已是不易,即是可以相爱,不管是有多大的困难,也要去努力克服。
所以啊,师父,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位美人师娘啊。
我望着他们,竟出了神,我轻声道,“这世间的有情人,为何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师父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问道,“衣儿?”
我缓过神来,垂下了眼眸,有些不知所措道,“啊?师父,我是说,师父与漂亮师娘既然两情相悦,就应该好好地在一起才是,难道不是吗?”
师父站在那里,脚下似是踩了千斤铁一般。
我看得出来,他此刻心底,一定很沉重。
吕欢抬起了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师父的脸,温声道,“连孩子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毕血,你还要逃避吗?”
师父缓缓抬起了手,将吕欢的手温柔地握在手里,“阿欢,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
怎么会不是呢?师父啊,只要你们还深深地念着对方,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将你们的情意减却半分。
可是我呢,心中一直念着的那个少年,从未好好看过我半分。
他爱着的那个女孩,也不曾把他放在心上。
我们,都是这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存在了。
这浩荡的人世间里,师父啊,你与吕欢,是多么幸运的存在。
你要知道这世间,不光是有人爱而不得,还有的人,痴痴地爱着一个不爱着自己的人。
所以师父,你一定要珍惜。
吕欢反握住师父的手,声音里含着坚定,“毕血,你的样子,还是从前的俊朗模样,而我,也未曾苍老半分,为何我们就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你要明白,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这溟海上等着你。”
她一直在这茫茫的溟海上等着他归来,只是他却将这里的一切闭口不谈。
师父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有这样好的一位女子一直在等着你,她一直愿意等着你,你是多幸运啊。
山洞里的一切,宛若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师父静静地望着她,良久,师父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欢,随我回九幽之域吧。”
阿欢,随我回去吧。
吕欢突然笑了,可她的眼睛里却含着泪水,她轻声道,“你可知,你这一句话,我等了五十年。”
突然间,吕欢又变了神色,“不对,你是想回九幽,是想和我一起回去,还是想帮这小姑娘一起去找她娘亲?”
师父望了我一眼,沉声道,“我……我自然要先帮衣儿救她的娘亲。”
我连忙摆了摆手,“啊?师父,我不要紧的,我真的不要紧的,我可以自己去呀!师父,你与师娘好好的,我就很开心啦!”
师父的语气坚定,“此去九幽,凶险无比,我自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前去。”
吕欢望了我一眼,笑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先帮这丫头救出娘亲,她日后也算是有了托付。”
“啊?”
怎么这一会儿,我竟然觉得,我是师父的拖累了……
嗯……
那我一定要快点找到娘亲,这样才能让师父和师娘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南北有些犹豫道,“前辈,这位前辈即是溟海里的人,那是否会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白胡子老头,我们竟将他忘掉了!
师父问道,“对了,阿欢,可是你那里的人掳走了帝师?”
“帝师?”
我上前一步道,“就是一个有长长的白色胡子的老人,他今日是和我一同出现在溟海那里的,但我上了那青衫男子的船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你是那个顾家的女儿?你要寻的娘亲,是……”吕欢皱了皱眉头,话音却戛然而止。
我忙问道,“你认识我母亲?”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认识。”
吕欢又继续道,“你们口中的帝师,不是我的人抓的。”
我疑惑问道,“不是你的人抓的?难道这溟海上,还有其他人吗?”
吕欢静静说道,“说的没错,我虽是在这溟海上许多年,也逐渐成为了这片海上的管理者,但是,近些年来,溟海上似乎有些异动。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到了溟海上,似乎有意与我作对一样。那日我便是感觉到了溟海上的异动,才去海上查探一番,却没想到是碰到了你这姑娘。”
原来,这溟海是还有其他人。
那日我遇到她,原来是因为她觉察到了溟海上的异动,才去海上查探的。
师父皱了皱眉,轻声问道,“那会是谁呢?”
吕欢道,“不知道,但这些人,也有可能不是人。自从溟海上有了异动之后,我时常会去溟海上查探到底是谁在搞鬼,却一直查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所以我怀疑,也许根本就不是人,或许会是某种怪物。”
她说的没错,也许真的会是怪物。
如果溟海上有人在搞鬼,要泛舟滑行也要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