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昀?王若昀不是王尚书的儿子吗?”
“这你可都不知道了?我和你讲啊。。。”
周围原本被七泽、阿云吓傻了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可骆新、王若昀这两个当事人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自顾自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阿云,七泽,我正喊你们呢!你们怎么不说话?”骆新见这二人没有理睬自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母亲,我正在这儿逗弟弟呢!您看,这可是您的亲骨肉,王。。。”阿云原本被众人的议论弄得一头雾水,听见骆新的喊话,连忙招呼着她过来。
骆新果然靠近了过来。她那漫天的白发,在阿云、七泽面前美若锦缎,可在他人面前,她的头发却如同恶鬼!
若不是知道,她是匈奴可汗,也许这些人早就飞一般地带着自己的亲人逃离此处了!
可这并不是王若昀介意她的理由。
王若昀真正介意的,是这些年来她从未找过他!
母亲,你真的把我当做过你的孩子吗?
为何,在我的时间中从没有出现过你的身影?
为何,我的舅舅都出现了,唯独你从未在我面前出现过?
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还是,你早已经有了别的孩子,就忘记了我了?
你可知道,我一直期待着你的到来啊!
我等你等了太久太久了!
王若昀忍不住地揉眼睛。一旁的王哲秀有些意外:“哥哥,你是不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让我来替你吹吹吧!”
王若昀挣脱开王哲秀的双手,嘴里嘟囔着:“哥哥没事儿,哥哥自己会揉!”
骆新向王若昀的方向走来。可王若昀知道,她向这边走完完全全是因为别人,而不是因为他。
就在骆新走到阿云面前的时候,王若昀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了:“家门口的树又宽了几转。”
骆新停下了步伐。
此时的她正面对着阿云,背对着王若昀。
王若昀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是他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惊吓呢?王若昀忍不住地想。
他从未与骆新相处过。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母亲。正因为如此,他才读不出骆新的情绪,更看不出她对于他的爱!
五年前,为了求得彦克的解药,骆新成为新一任匈奴可汗。为了让王若昀有更好的教育、更适合他成长的环境,她未曾带走他。
十年前,她母家被抄,再无力为王若昀的仕途顶起一番天。为了让王若昀有一个广阔的前景,她选择了从军!
几番沙场打磨,她的身子再无力孕育子嗣,就连命都险些丢在外地。可为了这个孩子,她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她是多么希望,这孩子好好的啊!
为了提早看见这孩子,她一结束与银海和的决战就奔向了安东!
她精心布局,独自带着一群人马到安东建立各姓商铺总局,并将所有的部队人员交替工作都交给了凌辰东,只希望可以尽早看见他。可没想到,那群带她进入安东的人就是她儿子安排的!
那时的她打扮成一个老妇,穷困潦倒、病入膏肓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倒了胃口,厌烦到了极点。
只有她的儿子,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怜悯。
她曾想着带儿子离开这个被富贵腐蚀了的朔朝京城,可她的前夫王霖却劝住了她!
为了儿子,她忍了。
五年后的今天,她再次来接孩子,只是为了锻炼儿子一次,可没想到,儿子的脸上流露出憎恨!
他恨她?
不,怎么可以?
我可是你的母亲啊!
沉默,可怕的沉默弥散在这二人之间。
原本叽叽歪歪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他们都想看看这二人有什么话想说。
看别人家的闲事总是快活的,被别人看自家的事情总是郁闷的。
柳凝戚拉住王若昀的手,示意他:无论如何,她还是站在他这边。
阿云揽住骆新的肩膀,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骆新还在颤抖,但是除了她本人和阿云,已经没人知道这事了!
“我的母亲是我身侧的这位。公主是不是搞错了?”王若昀在柳凝戚的鼓励下终于开了口。他的话语直截了当,丝毫拖泥带水的机会都不给人:“据说,可汗曾与我的母亲同一日生产,不知,是不是可汗误把我当成了您的孩子?”
骆新咬紧牙关,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寒风阵阵,凉透了骆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