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太过担忧,生意场上有输有赢,实在不是稀奇的事。”连燕茹故作淡然的道:“大铺子去年不也亏过一阵子?过了几个月便好了,后来几个月赚的都是前面翻倍的银子呢。”
“过去是过去,过去嫂子你多能干?”邹氏这回反应快了:“你如今可是比不得从前,你眼睛瞎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掌柜的和伙计?
要我看,这一直赚银子的铺子怎么可能说亏就亏呢?说不准都被他们中饱私囊了。”
这些是她从云娇之前那些话里头琢磨出来的,她回去想了一个晚上才算明白过来,这铺子里的伙计不谈,掌柜的总归是连燕茹的人,这么一说,就等于是在指责连燕茹用人不当。
“你胡说什么。”连燕茹不悦的呵斥:“那些掌柜的都是家里头信得过的人,若不是靠心的人,我又怎么会把铺子交给他们?”
她心中思索着,邹氏这张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么多年,她对这个妯娌的品性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她知道邹氏对当家主母的位置觊觎好些年了。
但邹氏是个有贼心却没贼胆的,她并不担忧她做出什么来。
她眼下想不明白,邹氏怎么就敢到她面前来提这事?她之前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想到了邹氏,不过一直以为她不足为惧,但现在看却不然。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邹氏?
她不是愚钝之人,思索了片刻,便明白过来,应该是把云娇这个小贱人教邹氏这样做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们今朝为何是一起来的,原来是串通好的。
真是想不到,把云娇为了对付她,居然同邹氏连成一线了,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母亲,你看这事……”邹氏扭头看着把老夫人:“嫂子她卖了一家铺子不说,生意最兴旺的铺子这些日子都在亏银子,到现在却还振振有词的,账目也不肯让我来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啊?”
她心里气的很,连燕茹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同她说话,她最是讨厌如此了。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她成了个瞎子,凭什么还这样?
“老大家的,你说。”把老夫人顿时拔高了声音:“给我个交代。”
她虽然不当家,但家里有多少银子有多少财宝,她都是要查点清楚的,她对这些东西一向在意。
“母亲,你不能听弟妹的一面之词。”连燕茹皱起了眉头:“我为这个家呕心沥血,从来不曾有过半分私心,母亲你是知道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私心?好好的铺子怎么会亏银子,反正我是不信。
是不是你将银子藏起来了,不想让娘知道?”邹氏声音很大,简直震耳发聩。
“邹氏,你别含血喷人!”连燕茹有些坐不住了。
她确实藏了些银子,但那是从前藏的,这些日子铺子里确实亏银子了,同她并无干系。
邹氏这话真真是恶毒,弄不好老太婆真要怀疑她,到时候一定要闹着查账,她绝对不会答应。
她怎么可能叫老太婆摸到她的底?
“你不肯把铺子里的账给我算,你就是心虚。”邹氏有些得意起来。
她还真是没想到,她也有把连燕茹说急了的一天,之前,她一直都是被气急的那个,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朝轮到她了。
“你……”连燕茹气怒不已,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行了。”把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你也别多说了,现在你眼睛看不见,外面的人我也不放心,铺子里盘账的事情,就交给老二家的吧。”
邹氏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看来,老婆子是确实在意铺子的进项,还有,刚才在路上许诺老婆子过年要用的银子全由她来出,似乎也起作用了。
她终于翻身了!
“母亲。”连燕茹有些激动,摸索着吓得从床上下来。
乞巧连忙扶着她:“大夫人,你慢些。”
“扶我去母亲面前。”连燕茹吩咐了一句。
乞巧连忙照做。
连燕茹站定脚步之后,就直直的对着把老夫人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把老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都成这样了,还非要管着账不松手,若是能挣银子也就罢了,连铺子都亏了,还说什么?
她嫌恶的撇开眼,有些不愿意看见这个大儿媳妇了。
连燕茹跪的笔直,双眼朝着把老夫人的方向:“母亲,儿媳嫁到把家这些年,虽然没能给您生个孙子,但也给您养育了三个孙女,这么多年家里头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安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铺子亏了些银子这点小事,您就将铺子的账目交给弟妹,我说了您别说我不孝顺,这事儿我不服。”
她绝不能交出账目,这家里最大的进项来源就是几个铺子,若是交给了邹氏,哪还有她说话的资格?
“小事?嫂子管铺子里亏银子叫小事啊?”不等把老夫人开口,邹氏便叫嚷了起来:“再说,可不止这一样事。”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出来便是了。”连燕茹扭头朝着她的方向,恨声道。
“这家里的下人这些日子都成什么样子了?昨儿个厨房的陈嬷嬷偷了菜和羊肉藏在后头的狗洞,前日娘院子大门的铜环都叫人拆了去了,你逮到人了吗?
更要紧的是你家老八,又跟个什么婢女搅和到一起去了,要我说,这要是亲生的,你绝不会放任他如此吧?”
邹氏一口气说了许多,这些是她之前专门着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