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妹是从家里出来的吗?”把云妡走上前来,扫视着她开口询问。
“自然是。”云娇回的简洁。
“你今朝可见过母亲了?她情况如何?”把云妡追问了一句,她心中凛然,从云娇脸上,她察觉不出丝毫她想察觉到东西,这丫头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我从自己院子中出来,并未见过令堂。”云娇直视着她,语气平常。
把云妡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把云姝在一旁忍不住道:“把云娇,那也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云娇淡淡回她。
把云姝伸长了脖子分辨:“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还姓把,我娘是当家的主母,你这么说是大逆不道。”
“是又如何?”云娇讥诮的望着她:“我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此了,你能奈我何?”
似把云姝这样的货色,她都不屑出手。
“你!”把云姝看她肆无忌惮的模样,当即就叫她气的脸色胀红:“那可是把家,你如今搬回去住在家中,如此不孝还理直气壮,真是个不要脸皮。”
“是吗?”云娇淡淡的反问:“我怎么记得,把家这个宅院,当初修建的时候,我娘也是出了不少银子的。”
“那又如何?爹也出了银子。”把云姝不甘心的反驳。
“不管谁出的,总归你娘不曾出半个铜子儿。”云娇平静的看着她:“她可是进了门就抢了我娘现成的位置,住的现成的院子,就连儿子都是现成的呢。”
“你!”把云姝叫她气的够呛,却又不敢真如何。
撇去从前那些教训不谈,如今还有个茹玉,她要真是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若是茹玉知晓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九妹妹。”把云妡拉开了把云姝:“昨夜博观院失火的事,你可知晓?”
“早晨听叶姨娘说过了。”云娇并不欲同她们多说:“二位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告辞了。”
把云妡神色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她当初做梦也没有想到,胆小怯懦的九妹妹骨子里居然是这样的,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当真是诚不欺我。
“把云娇,你最好别让我查到走水这事儿同你有干系,我告诉你,我外祖母可来了,这回有你好果子吃的。”把云姝恨不能将云娇的后脑勺盯出两个窟窿来,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
云娇闻言脚下一顿,回头直视着她,缓声道:“把云姝,说话要有凭据,若是无凭无据的冤枉我,你也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她声音不轻不重,神色清幽,甚至眼神都是淡淡的,似乎只是在闲谈。
但这一切落在把云姝眼中,却叫她油然生出不寒而栗之意,她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也不曾说出口,眼睁睁的看着她扬长而去。
“二姐姐,你怎么也不帮我一句?”她扭过头埋怨把云妡。
“四妹妹。”把云妡皱起了眉头:“你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是那么的沉不住气?”
“我说错了吗?”把云姝不服气的反驳:“本来送信的人都说了,娘猜测放火的人就是她。”
“那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把云妡叹了口气:“何况她本就聪颖,你这般一开口,更是打草惊蛇,到时候咱们想找到证据就更难了。”
“你以为我不说,她就会让咱们查到证据吗?”把云姝冷哼了一声:“再说了你怕她做什么?这一次娘伤的不轻,连外祖母都来了,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个小贱人。”
“好了,别说了,这是在大街上,你小声些,叫人听着了不好。”把云妡拉了她一把,环顾四周:“我之所以叫你一道来,是为了去陪陪娘,她这回伤的不轻,该是咱们尽孝的时候了。
我可不是让你在这大街上胡言乱语的,快些走吧。”
如此,姊妹二人并肩往把家而去。
……
中午时分,云娇带着蒹葭在曹婆婆肉饼铺吃了肉饼,就着软羊焙腰羹。
曹婆婆还认得她,又笑着问她那少年儿郎怎么不曾来。
云娇头一回笑着回她,说去边关了。
曹婆婆便絮叨着说了边关危急,盼着他平安归来,又叮嘱她等那儿郎回来,一定带他来。
云娇不曾言语,只是笑了笑,她不能承认这话,秦南风的身份,如今暴露不得,虽说答应了婆婆不一定会传出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主仆二人吃的浑身暖暖的,这才出了肉饼铺,在阳光下缓缓的往回走。
“姑娘。”蒹葭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在近处,才小心的开口:“奴婢听着四姑娘的意思,是不是大夫人那里已经怀疑那场火透同姑娘有干系了?”
云娇侧目看了她一眼,笑道:“如今,你也能听出人的弦外之音了。”
“跟了姑娘这么久,就算是个木鱼脑袋,也能开几分窍的。”蒹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有几分聪明的,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云娇含笑道。
“那姑娘就不怕吗?”蒹葭担忧的道:“王老夫人都来了,大夫人眼睛瞎了,这回她一定不会轻易揭过这事。”
“怕她做什么?”云娇不以为意:“没有证据,别说是王老夫人,便是官家来也一样不能定我的罪。”
“那就好。”蒹葭听她这样一说,顿时定了心神。
不就是一个宰相夫人吗?难不成还能大过官家去?再说姑娘做事一向稳妥,该当不会有什么差池,她想着也就安心了。
云娇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