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秦南风也看向窗外:“只是她此番若不死,反扑起来自然厉害,你往后务必要更加小心。”
“我晓得。”云娇点头。
两人沉默了片刻。
“小九。”秦南风偎着她,温柔的唤了一声。
“嗯?”云娇扬眉。
“小九。”他又唤她一声。
“做什么。”云娇好笑的转过身推他。
秦南风又上前抱着她,蹭蹭她的发丝,在她耳边嘟囔:“我想你呢,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我才不想你呢。”云娇推开他,往后退了退,眼中闪动着笑意:“你散席的时候才抱过旁人,可别抱我了。”
“我那哪是抱了?”秦南风很是委屈的道:“只是倚了一下装装样子而已。
再说,我都沐浴过了,不信你闻香不香。”
他说着,又抬手去抱她。
云娇笑着往后躲过:“你走开,谁要闻你。”
两人笑闹起来,云娇很快便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这回逃不掉了吧?”秦南风拦在她跟前,得意的一手撑在她头顶,两人贴的极近,他几乎将她圈在了怀中。
云娇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心里一慌,脸上发烫,两手不由得抵在他胸膛上,娇嗔道:“你给我躲开。”
他却纹丝不动,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又柔柔的唤她道:“小九,你看看我,我有话同你说。”
云娇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清亮的眼黑白分明,粉唇自然的微张着。
秦南风眸色微微深了深,下一刻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情难自禁的缓缓低下头去。
云娇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了起来,一张小脸瞬间布满红晕,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闭眼。”秦南风低低的笑了。
这丫头从来都是聪明伶俐,也有呆住的时候,这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就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被惊着了一般,真真的叫他爱不释手。
他温柔的触碰她,又有些生涩,像是初初学着作画一般,缓缓描绘着她的形状,再缓缓地探入……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直到他抬头,都没能回过神来。
“呼吸。”秦南风揉了揉她的发丝,眼中是点点笑意,抬手将她搂进怀中。
云娇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如同吃了许多蜜糖一般,心中甜蜜的无以言表,她反手抱着他劲瘦的腰身,重重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秦南风察觉,不由失笑:“把小九,你在我身上擦嘴是不是!”
“你弄的,不擦你身上擦哪。”云娇头埋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却自然而然的沁出一股甜来。
秦南风低头看她,宠溺的轻笑:“你有理。”
两人都觉得,虽然从前也熟稔,但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心似乎贴的更近了一些。
“姑娘。”外间,蒹葭推开了门,但并未进来。
云娇听到声音,赶忙抬头往后退了一步,故作镇定的朝着外面问了一句:“怎么了?”
惊慌的模样又惹来秦南风一阵笑,她嗔怒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他却握住了她的手。
“前头有动静了,你快瞧。”蒹葭提醒道。
“我开了窗。”云娇才应了一句,秦南风便拉着她走到窗边。
院子外头有围墙,看不见博观院那处具体情形,但即使是有围墙挡着,却也能看到那方向火光冲天,可见火势极大。
再仔细听,便能听到救火的一片杂乱的叫声,似乎有不少人。
“这么大的火,他们是浇了多少火油?”云娇有些惊愕,她只想烧连燕茹那间屋子,可不曾想他们将整个博观院都烧了。
秦南风含笑看着她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乔巳他二人拿的火油不多,又让丁寅带人去帮着搬了些。”
“看这火势,整个博观院都得化为灰烬了。”云娇侧头好笑的看他:“你比我还心狠手辣呢。”
“她敢放火烧我娘子,我自然要她好看。”秦南风语气轻飘飘的,手放在她肩上,修长的手指勾过她的一缕秀发,在手心随意把玩着。
“谁是你娘子了。”云娇嗔了他一眼。
“你呗。”秦南风笑嘻嘻的回她。
两人站了许久,云娇看着天空映衬的火光逐渐暗了下来,才喃喃的道:“连燕茹可别死了才好,若是就这样死了,太过便宜她了。”
……
连燕茹从来都是不擅饮酒。
她吃了几盅酒,走回院子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和风细雨扶着她进了房。
连燕茹支撑不住了,也不曾沐浴,简单整理了一番之后便躺下了。
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吩咐她二人将其他下人都遣出去,今夜不用伺候了。
她自认一向端庄持重,在这个家里头有着当家主母的威严,下人们哪个瞧见她不是规规矩矩的?又怎能让他们瞧见她吃醉酒不堪的模样?
下人们散去后不久,她便开始难受,靠在床头作呕,没多久便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和风细雨伺候着她,心疼不已,两人都觉得老爷明知道夫人不擅饮酒,却还是非要她吃酒,不过是两个他国使者罢了,这样讨好又有何用处?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虽说后宅是夫人说了算,但说到底,这个家还是要靠老爷支撑,她们做奴婢的自然不敢多嘴。
连燕茹睡下之后,她二人收拾妥当一切,也不敢离开,便一个倚在床头,一个伏在桌上打瞌睡,打算随时听用。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