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秦南风赞了一句,又朝着另外几人抬手笑道:“该你们了。”
那几人便陆续站起身朝着罗载阳敬酒,罗载阳是来者不拒,酒水一碗就是一碗的往下灌。
韩淑珍瞧得有些心疼,便道:“你慢些,吃些菜,吃些菜再吃酒。”
众人便起哄,叫她给罗载阳夹菜,她红着脸夹了一筷子生炒肺,放在他碗中。
哪些人哪肯就此放过?又有人喊着:“放碗里头哪成?可得喂到口中才算。”
“对!”众人纷纷附和。
韩淑珍拗不过他们,当真用勺子去喂他。
罗载阳低头吃了一口,众人都笑着拍起来,屋子里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罗载阳,好不好吃啊?香不香?”又有人高声问。
罗载阳边吃边点头:“香,好吃。”
“好吃再干一个!”秦南风笑着喊了一句。
“干一个干一个!”众人又喧闹起来。
罗载阳认命的又吃了一碗酒,抬手擦了擦嘴道,指着秦南风道:“逐云,今朝我记住你了,等着你也有这一天的。”
秦南风哈哈道:“别管我以后了,还是你先顾好你自个儿跟前吧。”
酒席吃到一大半,上了甜菜,罗载阳该得要到前厅去给长辈敬酒了,他拉着秦南风同傅敢追几人一道去往外走,秦南风临走之时不放心的回头瞧了茹玉两眼。
茹玉这厮一定会趁着他不在缠着云娇说话的。
罗载阳同他勾肩搭背的往外走,见他依依不舍的便也跟着回头瞧了一眼,等迈出门去便笑道:“逐云,我算是瞧出来了,你这厮往后若是成了亲,怕是个惧内的。”
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秦南风也跟着笑了笑:“酒席还不曾结束,你便开始说醉话了。”
罗载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倚着他道:“我不曾醉,别当我不晓得你为何将酒碗换成了酒盅,是不是云娇她不叫你……”
秦南风忙抬手捂他的嘴:“慎言,别吃点酒便嘴上没得个把门儿的。”
拿他逗个趣也没得甚的,左右他们之间时常这般,早便惯了。
但他不想坏了云娇的名声,毕竟他心里头还没得把握呢,真若是他没得那样好的命,也不能耽搁了她。
罗载阳情知失言,躲开他的手道:“罢了,我不多言,反正我心里有数便是了。”
傅敢追好奇的凑上去问道:“有甚的数?关九妹妹甚的事?”
他晓得把云嫣一向同九妹妹要好,事关九妹妹,他自然该关切些。
秦南风搭过他的肩膀道:“傅敢追,你可以啊,这三姑娘还不曾过门呢,便‘九妹妹九妹妹’的喊上了?”
众人纷纷附和,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开始调侃起傅敢追来,问他甚的时候请大家吃喜酒,倒是忘了追究罗载阳方才所言。
屋里,一桌子的人便只余下茹玉一个男儿,旁的皆是些姑娘。
茹玉自然不会错过同云娇说话的机会,他酝酿了片刻便开口问:“云娇,你近日为何不去你家家学了?可是读书读的厌烦了?”
云娇原本在瞧着韩淑珍她们说话,闻声便含笑回道:“前些日子忙着制茶,进了夏日这不是天热了么?我便不大想去了。”
茹玉有些惋惜的道:“那日我听见了你写的诗,文采俱佳,若是个男儿,读书想来不比我辈差。”
“你过奖了,我那是闲来无事写着耍子的,哪能同你们的锦绣文章比?”云娇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你过谦了。”茹玉瞧着她唇角的梨涡,不由也跟着笑了。
云娇情不自禁的多瞧了两眼,茹玉生的是真好看,叫她想起那句“皎如玉树临风前”,只可惜,他不会“举杯”,若是举了杯,怕是要更潇洒不凡。
“你姨娘近日还好吗?”茹玉又问她。
“嗯。”云娇点了点头:“挺好的,多谢你关心。”
“我听闻她……有了身孕?”茹玉瞧着她。
实则不是听闻,是把云姝去他家同他母亲说的,他母亲又说与他听,并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譬如“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了身子,真是老不羞”,又譬如“抱狗子看母子,她亲娘如此不要脸,养的姑娘也好不到哪处去”,总之话里话外的,便是叫他不要再起娶云娇的心思。
茹玉也辩驳不过这些歪道理,干脆闭口不言。
不过,他也有些犟性,口中虽不说,但心里却已然认定了,不管杨氏如何逼迫,他不曾动摇过。
云娇点了点头望他:“嗯,你听哪个说的?”
这才几日,消息传的这样快吗?
她转念一想,茹玉天天来她家读书,听说了也不奇怪。
“是你四姊姊。”茹玉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哦。”云娇有些了然,笑道:“我四姊姊是个爽快之人,她同你一向亲近,她说与你听也不奇怪。”
钱姨娘有了身子之事,在她看来并无甚的不妥之处,姨娘因着当年之事,心里头是有疙瘩,但除去这事儿,她同父亲其实还算是恩爱的,有身子也不奇怪。
四姊姊爱说便说吧。
“你误会了,我同她并不亲近。”茹玉急忙解释,又问她道:“你可有法子助我,叫她离我远些?”
云娇沉吟了片刻,又笑了笑道:“那便是你同四姊姊之间的事了,我可帮不了你。”
她可不会劝茹玉同四姊姊好,四姊姊那性子,有几个吃得消的?到时候茹玉后悔了,岂不是要怪她?
她更不会劝茹玉不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