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捂着胸口慌张的道:“姨娘息怒……奴婢说……奴婢这便说!”
苏袅袅不耐的催促道:“那便快说!”
玛瑙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奴婢也是猜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只是碧玺从过年那会子之后,便同梅姨娘走的极近,奴婢瞧她常去梅姨娘院子……”
“你说梅自香?”苏袅袅一瞪眼睛:“你可有证据?”
是了,她从前怎的不曾想过梅自香?年夜饭是她准备的,叶亭玉虽也有参与,但如今看来,这事恐怕真的与叶亭玉不得关系。
反倒是梅自香嫌疑更大。
毕竟家中的庶子就只有一个把云闱,梅自香大抵是怕她生下个儿子来,威胁了把云闱的地位?
苏袅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奴婢……奴婢不得证据,只是碧玺跟梅姨娘后面的那些婢女也极为要好,总是躲在一处说悄悄话……”玛瑙缩着脖子道。
“说了甚的悄悄话?”苏袅袅立刻打断她问道。
“奴婢也不晓得,每回奴婢去了,她们便不再躲在一处说话,而是同奴婢一道,奴婢撞见几回之后也不曾多想,碧玺便一直如此,同梅姨娘屋子里头的人往来密切……”玛瑙一五一十的说。
可便在这时,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过去之后,玛瑙的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她是毫无防备的,被这一巴掌打的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她惊恐的捂着脸抬起头来瞧。
众人也都惊讶地瞧着这一幕。
“你个该死的小贱蹄子!竟敢平白无故的冤枉我姨娘,我姨娘岂是你能攀咬的?”把云闱甩了甩手骂道,刚才使的力气太大了,他的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玛瑙又疼又怕,腿软的站不起来,便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后悔。
她方才只顾着心疼碧玺,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如今想来真是不该替她出头,这下可将自己都套了进去,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玛瑙……”碧玺瞧着玛瑙的惨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到底是为着她才会这般。
她其实在最早的时候,也曾想过要不要叫玛瑙一道。
只不过玛瑙是个老实的,她怕玛瑙露馅,这种事情少一个人晓得便稳妥一分,时日久了,碧玺便不往那处想了。
不曾想玛瑙竟然将这些事情都一一记在脑海之中,却一直不曾朝她提及,想来也是有些顾忌的,或是觉得同她是心知肚明的。
“你们这两个贱人!”把云闱指了指碧玺:“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说哪个,再胡说八道胡乱攀咬我姨娘,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他对于家中的有些事不大懂,也不往心里去,可姨娘是他的亲娘,他还是晓得要多多护着她的。
苏袅袅见状真是气得咬牙切齿。
她若是将那个孩儿生下来,有个十年八年的,不也有人这般护着她吗?
可如今说甚的也不管用了,唯有揪出害死她孩儿的背后之人,替她的孩儿报仇。
“碧玺,你到这刻儿还不说实话吗?”苏袅袅死死的盯着碧玺。
这若是换了旁人,她也还敢上前去胡搅蛮缠。
可跟前这人是把云闱,那可是家中唯一的庶子,虽说比不得把云庭,但家里哪个不让着她?
便是苏袅袅没得甚脑子,也不敢正面触其锋芒。
“我说的便是实话……”碧玺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
“老爷,我瞧她是不想说了,不如再打一顿吧!”苏袅袅狠狠的瞪了碧玺一眼,朝着把言欢道。
把言欢不曾开口。
他也隐约猜到了年夜饭那回事,到底是谁主使的。
可这个碧玺不说,他无凭无据的总不好去冤枉旁人。
这刻儿,只有一个碧玺晓得实情,若是真的打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了。
苏袅袅见他不说话,不由的焦急:“老爷,你还等甚的,快替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老爷……你杀了我吧。”碧玺一张脸疼的已然不像个人形,吃力的抬头看着把言欢,满面皆是绝望。
把言欢正踌躇之间,外头的婢女进来通报:“老夫人,大老爷,大夫人来了!”
“她怎的起身了?”把言欢不由得一愣,有些不悦。
他听闻了连燕茹腰眼折了的前因后果之后,便对她有些不满,这其实是不想见她的。
不曾想她身子未曾痊愈,竟追到这处来了。
难道是有甚的事?
“父亲快些让母亲进来吧。”把云妡见父亲只是站在那处发呆,也不表态,连忙起身开口道:“母亲身上的伤还不是很好,若是再在外头中了暑气,怕是更不好了。”
“叫大夫人进来。”把言欢这才回过神来,抬了抬手吩咐道。
“是。”那婢女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消片刻,四个小厮抬着轿撵便进来了,上头斜倚着的,正是把家的大夫人连燕茹。
“母亲。”
轿撵落地,连燕茹连忙抬手作揖:“母亲见谅,儿媳身上之伤尚未痊愈,不能下来给母亲见礼。”
“罢了。”把老夫人摆了摆手,倒也不曾同她计较,反倒奇怪的道:“你身子还不曾大好,不好好在屋子里头养着,这大老早的跑到我这出来做甚的?”
“我刚才听下人们说了母亲这头的事情。”连燕茹笑了笑道:“我特意来瞧瞧,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大嫂子,你还伤着呢,用不着那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