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瞧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大夫人朝老夫人虽说不得多好,但说不敬却是没有得,难不成大夫人的腿受伤了,不能自个走路了?
她仔细的瞧了瞧连燕茹的腿。
可惜她的双腿藏在罗群之中,无论如何都瞧不见,花嬷嬷瞧了片刻,只得放弃。
“花嬷嬷,老夫人去了何处?”和风有些急切的问了一句。
“老夫人在屋里歇着呢。”花嬷嬷有些不满的道:“丁氏才来扰了老夫人的好梦,方才睡了好大刻儿还是睡不着,起来吃了两盅酒,这刻儿不曾听见动静,想是睡着了。”
“花嬷嬷,你去叫老夫人起来吧,我们夫人有急事要见她。”和风远远的瞧着把老夫人屋子的大门,开口道。
“使不得。”花嬷嬷连连摆手:“老夫人最是厌烦睡觉之时叫人吵醒,她是要发怒的。”
“如何使不得?我们夫人这是十万火急,事关人命呐!”和风急切的道。
“甚的事,说的这般怕人?”花嬷嬷奇怪的道。
“花嬷嬷,你不曾瞧见我们夫人都伤成何的模样了吗?”细雨等不及了,急急的上前道。
花嬷嬷经她提醒,才想起方才觉得大夫人今朝的坐姿似乎是有些怪之事,往常她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皆是一派端庄大方的模样,今朝却斜斜的倚在轿撵上,且动作极为僵硬,难不成真受伤了?
“大夫人这是……”花嬷嬷不解的问。
“都是大少爷。”细雨攥着花嬷嬷的手:“嬷嬷,你快去吧,我们大夫人疼得紧,人吃不消的。”
“我这便去。”花嬷嬷一听,竟同大少爷有干系,这事小不了。
如今老爷不在家,出了这般大的事,大夫人自然来找老夫人,这事儿老夫人得管。
“老夫人,老夫人,快别睡了,出大事了!”花嬷嬷急匆匆的跑进了里间。
“真是晦气!”把老夫人气的骂了一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好容易才眯着,要睡不睡的,你又来吵我!
今朝到底还让不让人睡中觉了!”
花嬷嬷走上前去,小心的道:“老夫人莫怪,前头出大事了,若非大事我也不会这关口吵醒您。”
“何事?”把老夫人拿起帕子,在自个脸上擦了一把。
“是大少爷将大夫人给打了。”花嬷嬷压低了声音道。
“甚的?”把老夫人听助手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惊愕:“你说绍绍将连燕茹给打了?”
“是。”花嬷嬷肯定的点点头。
“不可能的。”把老夫人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信:“没得这话,绍绍虽说不欢喜连燕茹,但说他动手打她,倒也不至于,你莫非是听错了?”
“老夫人呐!”花嬷嬷急得攥住她的手:“大夫人便在门口,找您告状来了,我瞧她伤的不轻,都瘫在轿撵上起不来了,这才急急忙忙进来找你的。”
“伤的这般严重?”把老夫人吃了一惊,随即又摇了摇头:“那你去叫她走吧,这事儿我管不了。”
说着又拉过被子往下躺。
“老夫人,这老爷又不在家,家里头你最大,这事你不管谁管呐!”花嬷嬷劝说道。
“我管不了,绍绍是晚辈,动手打了她自然是绍绍的错,可叫我责罚我的亲孙子,那是断断做不到的。”把老夫人态度坚决。
她便这一个宝贝嫡亲的孙子,不仅样貌出色,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将来出息不在他父亲之下。
至于那个老八,叫梅自香惯的不像样了,往后若能养活自个一家,也算不错了,她是不抱希望的。
是以她打心底里疼爱的还只把云庭这一个孙子。
叫她打孙子,那是万万不可能。
“老夫人,你若是不管,那大夫人若是闹到她娘家去,这事也小不了。”花嬷嬷提醒道。
“那要怎生好?”把老夫人又掀被子坐了起来,在被子上拍了一掌道:“我量她也不敢将事情闹大,绍绍说甚的也是记在她名下的,是她的嫡子。
当初是对外头说绍绍的亲娘过世了,她若是将事情闹大了,将个中缘故说出来,害了言欢,她自个儿也不得好果子吃。”
“老夫人说得对。”花嬷嬷点了点头道:“可老夫人不妨仔细想想,大少爷是个讲理的孩子,这许多年虽说一直因着当初之事,心有不满,但从不曾这般无理过。
今朝虽说是动了手,可想来他动手也不是无缘无故,定然是气的狠了,大少爷那样的人,若不是逼急了又怎会动手?”
把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倒是这个理儿。
来,给我起身,我倒要听听连氏要如何说。”
花嬷嬷手脚麻利的伺候她起了身,又洗了把脸,这才去了外间。
花嬷嬷走上前去打开门道:“大夫人,老夫人起身了,请您进来。”
和风同细雨上前来,将屋子的大门大开。
四个小厮抬着轿撵走了进去。
“你这又是怎了?”把老夫人瞧着斜倚在轿撵上的连燕茹。
“母亲救命。”连燕茹强撑着身子,苦着一张脸道:“母亲,你再不出来,我要不得命了。”
把老夫人有些不大欢喜:“年纪轻轻的,说甚的有命没命的!”
若是死了儿媳妇,她便也是个没福气的,她可不愿做无福之人。
再说她这不是好好的吗,能躺能说,怎的就要不得过了?
成日里虚尬尬的。
“母亲,痛煞我了。”连燕茹抓着轿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