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便见他结实的胸膛,在右胸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直通小腹,几乎横贯了整个上半身,想来这便是当初那几乎要来他命的伤。
即便如今伤口已然愈合了,但瞧着还是触目惊心的。
再看他身上,还有不少伤痕,他肤色白皙,更衬的那些疤痕显眼无比,一条一道的,纵横在他身上。
“这……”云娇伸手轻抚那谢疤痕,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滚了下来,落入鬓边秀发之中。
“你别哭,我早就不疼了。”秦南风见她哭了,忙替她拭泪:“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如今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云娇不语,只是一直的落泪。
这样的疤痕,当时该多疼?他是如何挣扎着活下来的?
难怪要与杨慧君周旋那么久,两年多能养好了回来,已然是极快的了。
“你说你,偏要去边关做什么?”她哭着埋怨他。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以后都不出去了,天天守着你。”秦南风见她一直掉眼泪,心疼不已,早便歇了心思,翻身下来将她搂在怀中,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眼中有数不尽的怜惜。
云娇也抱着他的窄腰,头埋在他怀中,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觉得他们能有如今这样,当真是上苍垂怜。
“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梨花带雨。”秦南风往后退了退,托起她的脸来,见她哭的满面泪痕,几丝长发沾在脸上,却叫他的话逗的破涕为笑。
他替她擦了眼泪,又理了理秀发,低头凑过去嗅了嗅:“唔,小九,你好香。”
“没你香。”云娇娇嗔着推他一下:“你可有奶香呢。”
“好啊,你敢取笑我是不是。”秦南风伸手咯吱她。
“别闹,别闹……”云娇笑着往后躲,口中求饶:“我不说了,不说了……”
外头有人叩门。
“谁啊?”秦南风停了手,笑着将人揽在怀中。
“少爷,是奴婢,少爷吩咐的药煎好了。”蒹葭在外头回道。
“来了。”秦南风拿过一旁的中衣套上,边系盘扣边下床开门。
“少夫人醒了吗?等会儿该起身梳洗,去敬茶了。”蒹葭提醒道。
“知道了。”秦南风应了一声,端着一盅汤药进了里间。
“来。”他坐在床沿上,将药盅递给云娇。
“这是什么药?”云娇接过去闻了闻。
“你先吃。”秦南风笑看着她:“不苦,我让他们加了甘草。”
云娇不再迟疑,仰头一饮而尽,将药盅递给他,秀美微挑:“是避子汤?”
秦南风将茶盅放在床头柜上:“你怎知道?”
“前日你同我哥吃酒吃了半日,再加上之前我哥给我把脉,什么也没说,就给我开了好些丸药叫我每日吃一些。”云娇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既然是我哥不好对我开口的事,就这么几件,我想也能想到,不过我身子到底怎么了?”
“你别忧心。”秦南风拉过她的手:“哥哥说,因着你出生时是早产,小时候也不曾能将养过来,身子有些虚,这些年又有寒气入体,暂时不宜有孕,须得好生调养。”
“你从前不都是‘九霄、九霄’的吗?这会儿改口倒快。”云娇笑着觑了他一眼。
“我娶了你,自然该改口。”秦南风理所当然的道。
“好吧。”云娇垂目,思量着道:“那你说,我哥把脉把的准吗?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
“你哥说你月信不准,且每回来了都疼的厉害,可有此事?”秦南风侧头问她。
云娇娇靥生晕,点了点头。
“依我看,哥哥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你看嫂嫂如今叫他调养的看着都不像是有心疾之人。
他跟着神医,旁的不曾学,单学的就是调理身子的方子。
咱们就听他的,先调理一阵子,等你身子将养妥了,再要孩子。”秦南风握着她的手,定下了此事。
“可是……”云娇有些犹豫:“调理身子,短期之内怕是不起效用,可我若是总不见身孕,你父母、祖父母恐怕……”
一年半载的也好说,真要是几年没个孩子,怕是没法交代。
“他们那处有我呢,你只管好好养好身子就是。”秦南风不容她反驳:“好了,这事就此定下了,我给你穿衣裳。”
“我用你干嘛?”云娇抱着被子,笑得羞涩甜蜜:“去,叫蒹葭她们进来。”
“我先给你换上衣裳,再叫她们来给你梳洗。”秦南风拿过一旁的衣裳:“快来,我想了好久了,你便叫我试试嘛。”
云娇半推半就的叫他从被窝中拖了出来。
秦南风将她那几身衣裳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还是理不好。
“你罢手吧你。”云娇嫌弃不已:“我自己来都比你快。”
她说这伸手去系腰间的盘扣。
“你别动,我能行。”秦南风拿开她的手:“马上好了。”
“少爷,少夫人,奴婢能进来吗?”蒹葭在外头问。
她有些着急,再晚些时候,就来不及了。
才过门第一天,便耽搁了敬茶的时辰,那可有些说不过去。
且少爷的大姑母那样厉害,可不能叫她握住了姑娘的把柄。
“等一下。”
“进来。”
床上的两人齐齐开口。
“我这差一点就好了。”秦南风不满的嘟囔。
“别闹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