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不必担忧,有我在,没有人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何皇后的神色肃穆起来。
“娘娘恕罪。”云娇告了声罪才道:“我有个嫡出的姐姐,便嫁去了徽先伯府。
娘娘也知,我家的当家主母是宰相府出来的,对我这嫡出的姐姐视若掌上明珠,自幼亲自悉心照料长大,点茶插花无一不精,可我那姐姐嫁去了徽先伯府依却旧是最遭排挤的那一个。
更莫要说我这小小的庶女了。
娘娘愿意护着我是我的福气,可您贵为一国之后,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我,而旁的人,可能因为惧怕娘娘而不敢对我如何,但她们却照样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她言下之意很明了了,亲娘照样护不住亲女儿,更别说她这个狐假虎威的了。
她估摸着这话说出去,何皇后会有些不大欢喜。
可她不能因此便应了此事,凡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要是这会儿不说清楚,后头可就有的烦了。
她说完心中有几分忐忑,都说何皇后是顶好的性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皇后顿了顿,狐疑的打量她:“这样你都不肯,你莫非是有心上人了?”
她也是从小姑娘的时候来的,也不会不懂小姑娘的心思,想来也只有这个缘故了。
“算是吧……”云娇也不好否认,否则就说不出个道理来了。
“是哪家的儿郎?”何皇后望着她,不知谁家的孩子能将他侄子比下去。
云娇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可能说出与秦南风之间的那些事的。
何皇后摆了摆手:“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她心中可惜,这么聪慧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不过,她也知道姻缘之事强求不得。
“是。”云娇行了一礼,她晓得皇后心中定然不喜,但她也没有旁的更好的法子了。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何皇后见她心意已决,也就有些兴致缺缺的了。
云娇却暗暗松了口气,往后,皇后该不会没事就传唤她到宫中来了。
……
把言欢书房门口,平步拦住了连燕茹,满脸的为难:“大夫人也知晓,老爷说了不让人打扰便不会让任何人进去,夫人还是别为难小的了,夫人不如先回院子去,待老爷出来了,小的一定告知老爷夫人有要事。”
“你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事。”连燕茹依旧不肯离去。
她在这处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把言欢在里头不可能不晓得,却硬是不出来,她知道他在躲着她。
“大夫人……”平步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让她进来吧。”把言欢突然拉开了门,打断了平步的话。
平步松了口气,终于得空能喝口水了。
连燕茹摸着门进了屋子,将婢女都留在了外头,进屋之后关上了门。
她看到了前头的人影,知道那是把言欢。
“你若是想求我去救你父亲,那你就不必开口,此事震惊朝野,官家当场就发了怒,到如今还不曾发落,不过只不曾做最后的决断。
里通敌国,陷害忠良,这不是小罪,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把言欢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不曾回头。
连盖虽然是他的岳父,但他也觉得他实在不该害死赵忠勇。
无人镇守边关,他们这些文臣又怎么能安稳的在朝堂之上指点天下?
连燕茹只觉得心中发闷,顿了顿才心平气和的道:“我不是来求你此事的。”
她知道他躲着她就是不想管她父亲,但母亲今朝来也叮嘱她了,让她劝把言欢不要掺合此事,以免被牵连进这些话是多么的无情?
这就是她当初相思成疾从旁人手中抢来的夫君,她有些凄然的想着,她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坐吧。”把言欢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些,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接着便吃了一惊,失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原来,站在那处的连燕茹不仅不曾坐下,反而朝着他跪了下来。
“后日,秦家的筵席,求老爷带我一道去。”连燕茹伏下去磕了一个头。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尊严了。
父亲身陷牢狱,母亲忧思成疾,她能做的不多,但也要尽力去做。
更何况,她绝不可能放过那个小贱人,哪怕是死,也要拖着她一道去见阎王。
听她求的是此事,把言欢有些意外,但并不曾点头:“你先起来吧。”
“求老爷答应我吧。”连燕茹志在必得,能不能成事,便在此一举了。
把言欢有些不情愿,但看她如此可怜,那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来。
“老爷,你我夫妻多年,我对这个家就算没有功劳也苦劳,我承认我做了不少坏事,可我对你一直是真心实意的。
何况我父亲也提携了你这么多年,而我母亲也一直拿你当亲儿子一般疼爱,如今,我不过是想跟你出去吃顿饭,你都不肯带我吗?”连燕茹抬起头来,说的声泪俱下。
“我也不是不想带你,只是……”把言欢有些迟疑,他怕云娇不同意。
上一回去宫里,九丫头就逼着他将连燕茹留在了院子里。
“老爷连这点事都不愿意答应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连燕茹说着便起身,朝着他的书案猛的撞了过来。
把言欢吓得连忙上前拦住她,有些气急败坏:“你,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