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急匆匆的到了翩跹馆,院门未锁,她抬手推开便要进门。
“二夫人。”守在门口的彩虹瞧见了,连忙上前拦住她:“二夫人请稍待,容奴婢去通传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通传。”邹氏一脸焦急:“我有急事,就别那么大规矩了。”
“不成,若是姑娘怪罪下来,奴婢担待不起。”彩虹固执的扶着门不让她进。
“那成,你快去快去,我有急事!”邹氏催促着她。
彩虹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得罪了二夫人。”
便将门给关上,从里头上了门闩。
“奴婢这就去通传。”她说着匆匆往屋子里跑。
蒹葭姐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门户守好了,她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得罪了二夫人,那就得罪了吧,只要姑娘没事就好。
“没规矩的东西!”邹氏气的在门外跺了跺脚,却也只能等着。
过了片刻,彩虹回来开了门:“二夫人,姑娘说请你进去。”
“早让我进去不就成了吗?一点眼力见没有的东西,养条狗都比养你们好……”邹氏口中骂骂咧咧的,脚下却飞快的往前走。
彩虹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忿。
云娇亲自迎了出来,在廊下含笑问她:“二婶婶今朝怎么有空来?”
“你还笑得出来呢。”邹氏走上前去一把拉过她:“要出大事了,你快收拾一下东西,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吧。”
“出什么事了二婶婶?”云娇不解的望着她。
“你啊你,你同连燕茹之间这样,你怎么也不多长份心眼,平日里瞧你挺机灵的,关键的时候还是不够老练。
还好,我留了人看着她。”邹氏故意数落她:“要不然,这回你可不得了了。”
她一心想要夺回掌家之权,自然派人时时留意着连燕茹的动向,若是能抓到把柄,那自然是最好。
抓不到把柄,也能看着连燕茹,说不准就听了什么有用的事呢,好比今朝,这眼线就起作用了。
若是放在平时,她可没这个胆说云娇的不是。
可今朝她是来通风报信的,立了功,自然有说话的资格。
且她心头对云娇也很是不满,她这些日子诸般讨好这丫头,想请她帮忙夺回掌家之权,可这丫头却捏拿着架子,久久不肯有所行动。
这逮到了机会,可不得说她两句?量她也不会不满。
“到底出什么事了?”云娇眉头微蹙,二婶婶这样咋咋呼呼的,是连燕茹又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吗?
否则,二婶子不会有底气这样同她说话的。
“还问呢,要不是我,你可要不好了。”邹氏又说了一句,怕云娇不耐烦也不敢再说下去,这才说到了正题:“那个道士又来了,就在前厅呢!”
“哪个道士?”云娇听得一头雾水。
她印象里,家里并不曾请几回道士。
之前给家里的先祖亡人做法师,倒是请了几回,但那是和尚道士一起请的,二婶婶说的到底是哪个道士?
“哎呀,我说的是那个道士。”邹氏更着急了:“就是你出生的时候,说你命硬,克夫克母的那个。”
“你说那个?”云娇霎时睁圆了眼睛:“他又来了?在前厅?谁在陪着?”
这道士,按说也有些岁数了。
她虽从未见过,但从懂事起就一直都记着,她小时候时常听外祖母提起,回来之后,娘偶尔也会说一说。
不过,她们也都未见过那道士的庐山真面目。
说白了,当初也就只有把言欢见了那道士一面。
她一直怀疑有人在背后指使,可这么多年,那道士也没有再次出现过,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日子久了,她自己也都抛诸脑后了。
不曾想,这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回可非要叫他将话说清楚不可。
“还能有谁,还不是连燕茹?”邹氏压低了声音:“我的人都听清楚了,那道士说你是个祸害,同连燕茹商议着要把你除去呢。
连燕茹生怕人手不够,压不住你,又派人去她娘家请人去了。
我听了信就来了,一会儿也不敢耽搁,你快收拾一下,赶紧躲起来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她连声催促着。
实则,她说的也不全是实话。
她故意隐瞒把言欢也同意,并将此事交给了连燕茹的事。
她虽然没有太深的心机,但也知道,把言欢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她家把言笑能有今朝,也是多亏了把言欢。
把言欢若是垮了,那这个家也就散了。
连燕茹出了什么事都不打紧,把言欢得留着继续撑着这个家。
是以她将把言欢隐瞒了去,只说出了连燕茹。
“将我除去?”云娇轻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除去我。”
连燕茹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个不是逗趣的。”邹氏真的有些着急了:“连燕茹从娘家原本就带回来十几个人,再去请人来,那么多人手,你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是对手?
就凭你跟前这些婢女吗?她们可不够人家碰的。”
她不想云娇出事。
连燕茹即使是瞎了眼睛,她也比不过她的半分心机,她还指望着云娇以后帮她翻身呢。
再说了,这家里头也就只有云娇能克制住连燕茹,这回若是死了,那岂不是可惜了?以后还有谁能拿得住连燕茹?
“二婶婶不必担心,我自然有法子,你先回去吧,别到时候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