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刚过,刘杰随同院里的几位同事一起去省里报到了。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说是去培训学习,其实是封闭集训。
就是来自省里的各个医院的选派人员们被关在一起,按时吃饭,按时学习,按时睡觉,没事不让外出,请假手续特麻烦。
没有安排任何娱乐活动,不许亲友探视,一日三餐,早上是豆浆豆腐脑油条,中午花卷炒菜,晚上米粥包子,连吃三天才发现,这包子连馅儿都不带换的,一水的韭菜鸡蛋。
住的地方非常整洁干净,两人一屋,有电脑但是没法上网,电视还不是有线的,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学习时间,他们除了吃和睡,就只能玩命学习了。
和刘杰分在一个房间的是同科的班医生,浙江人,三十六岁,博士生毕业,刚到医院时那会儿跟着李副主任手底下学习,是科里最具潜力的年轻医生之一。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班医生整个人就一直处于抓狂的状态,他是南方人,吃不惯咸口的豆腐脑,又天生有点洁癖受不了韭菜的熏人气味,于是每天早上只能吃油条喝豆浆,晚上则是三碗清粥。
两天之后,实在忍不住了,斯文的班医生忍不住开始骂,毕竟是同屋住着,刘杰只得劝他忍忍吧,反正总共就半个月,咬咬牙就过去了。
宋金宝和郝英俊是在刘杰出发去省里之后的第四天打包行李上路的,有了上一次的进藏经验,这一次在郝英俊的详细指导下,整个车队人员装备齐全,上至氧气罐,下至降热帖,所有能带的不能带的全备上了,用郝英俊的话来说,这叫有备无患,何况还有车队跟着,就是把直接拉过去,也能装的下。
除了宋金宝,其余车队的人均对此嗤之以鼻,觉得郝英俊小题大做。
仿佛是为了验证郝英俊的话,此次进藏旅行真的极为凶险,于是每次打电话过来汇报行程时,就成了一次诉苦大会。
好在虽然路途上险象环生,但是收购药物货品时还算比较顺利。
原本刘杰没打算跟他们说这次省城培训的事情,但是耐不住郝英俊和宋金宝此次进程实在太过坎坷,本着开解对方的想法,刘杰这才大致说了说自己这头的情况。
当时打电话的人是宋金宝,听他说完,忍不住义愤填膺:“你们这哪是集训啊?根本就是过去锻炼吃苦受罪的意志品格去了吧?都什么年代了,吃早饭还点名儿?睡懒觉都不让?”
不过说归说,估计是有他这头比对着,宋金宝那头心里多多少少平衡多了,毕竟自己在这头受苦,原本以为正在吃香喝辣悠哉享福的合伙人也过的不怎么样,那点不平衡也就化为变相的同甘共苦,慢慢消散了。
刘杰开始时跟班医生不熟悉,打电话时还会特意避出去,后来熟悉了,也就不躲了。
老班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的还带着口音,不过偶尔情绪上来了,说话就会有点损。
有一次,班医生亲眼目睹了刘杰打电话时,跟朋友探讨集训结束时,怎么一条龙的从吃火锅到撸串祭奠五脏庙。
等刘杰挂断电话后,班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你跟咱们副院半点关系也没有吧?”
刘杰没想到这个传闻还飘着呢,摇摇头:“没进医院之前,压根就不认识。”
班医生立马拍腿说道:“我就说么,要是真有关系,你肯定也是咱们副院家的穷亲戚。”
刘杰哭笑不得,说道:“没错,我确实挺穷的。”
刘杰挺喜欢班医生的个性的,耿直。
相处久了,班医生明显也挺待见他,说他看着长得桃花纷飞招人妒羡,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
集训一共半个月时间,前一个星期是基础理论培训,中间三天是实践操作教学,最后剩下的几天则是笔试面试实践三管齐下进行考试。
刘杰平静的度过了前一个星期的基础理论培训,他选择性的无视了其他人在得知他学历竟然只是本科,目前职位仅为助理医师后的有色眼光和议论,一心扑在了我爱学习,我要天天上向的口号召唤下。
别人晚上休息的业余时间是“串串门跟同行拉近关系,铺展自己的关系网”,刘杰的业余时间就是“学习学习拼命学习。”
班医生看着刘杰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忍不住感慨:“要不都说天道酬勤呢,你这人看着不靠谱,其实挺着调。”
他得出这个结论也是有原因的,他俩天天一块儿吃饭,他亲眼目睹刘杰是怎么手不离书,眼不离卷的学习。
开始他也以为刘杰只是装装样子罢了,结果后来发现他几乎天天这样。
时间长了,班医生忍不住跟外人感慨,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这么拼命。
也不是刘杰想这么拼,俗话说天外有天,虽然他在修真界已经研习了百年的医学知识,但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其实还有好多先进的仪器设备是他所没有接触过和真正掌握了。
原本医院里的那些东西,他是根据原主的记忆进行操作,但是这里提供的都是现在最为先进尚未正式进驻各市医院的的检查治疗设备,刘杰只能靠着自己从头学起。
不过好在,在内力的护持下,他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较之常人要更优异一些,知识虽然繁杂量大,但是他只需要耐下心来认真学习,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已经彻底掌握扎实了。
一个星期眨眼过去了,实践操作教学和基础理论培训不一样,专科的人员被聚集到一起,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