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对赵羽珩拱了拱手,眉宇间多了一丝正色:“出于血脉亲情,夜儿还是希望爹爹能成功迎娶到我娘亲的,所以我已经给爹爹制作了一系列的追我娘亲的方案,请看!”
也不知道赵夜是有备而来,还是他很久已经就已经给赵羽珩整理他娘亲的喜好,反正这会儿同赵羽珩说起方案的时候,一份厚厚写满木槿喜好的本子就被赵夜放在赵羽珩的手中。
虚岁四岁的赵夜,掐着腰,像极了为自己“儿女”发愁的年迈老者,口吻深沉地对赵羽珩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你能不能追得到我娘亲,就得靠你自己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厚本子,赵羽珩如若捧着圣旨一般,恭恭敬敬地贴着心口放入自己怀中。
“爹爹,你怎么不翻开看看呢?万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趁着我现在还在你面前的时候,咱们共同探讨一下啊。”
“……”夜儿,你自己说要一切都让我靠自己,我还问你什么。
不过,赵羽珩心里面所想并未表达出来,反而认真托腮思考起来。
“夜儿,咱们问题回到原点吧。告诉爹爹,你娘亲现在在哪儿?我到哪儿能够找到她?”思及再三,赵羽珩问了个自己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
人都不见了,他背会了赵夜跟他的本子也没有用啊,毫无施展余地。
赵夜被难住了,他跟他娘亲分开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若是走散了哪里汇合,这一时半会儿他还真就给不出赵羽珩一个确切的答案。
父子之间的对话,在一片尴尬而寂静的气氛之下,戛然而止。
赵羽珩烦躁地一撩衣袍,坐在了椅子上,手指带着节奏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而之前在赵羽珩面前转来转去的赵夜,这会儿也消停了下来,坐在赵羽珩的左手边,托腮看着屋外如洗的碧空。
“啾啾啾~”
一只落群的麻雀在赵夜的眼前一飞而过,似乎那只鸟儿没能追上觅食的小伙伴,又折回了恒王别院的鸟巢里。
见到此景,赵夜伶俐而早慧的眼眸划过一道光彩,大腿一拍,从久坐的椅子上弹了起来:“爹爹,我想我知道我娘亲在哪儿了。”
“在哪儿?”
面对赵羽珩紧张兮兮的追问,赵夜抿了抿嘴,卖关子道:“你还是先同我说说,如果你找到了我娘亲,你打算先怎么做吧。”
“快告诉我她在哪儿,咱们先把人找到了,再谈那些……”
“非也!”赵夜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前段时间我同我师父不是参加了江湖英雄会么?里面有对以前很恩爱的叔叔和阿姨,他们就是因为彼此之间存了个误会,至今都势不两立的。”
赵羽珩不明白自家儿子怎么突然给他讲故事了,有些走神地看着窗外赵夜看过的那只麻雀,思考起木槿这会儿可能的去处。
“爹爹,夜儿友情提示,你见到我娘亲之后,应该同她讲清楚你们的误会,然后重新认识彼此。”
这个方法,赵夜已经思考很久了,此时提出来,主要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娘亲跑跑,爹爹追追的戏码了。
“在看什么?”等着自家爹爹夸赞自己这办法好,然而赵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不由顺着赵羽珩的目光看去,“爹爹,你看出什么了?也知道我娘亲此刻可能在哪里了么?”
赵羽珩摇了摇头,叹气道:“看不出啊,吴国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一个人真心藏起来的话,想找也绝非易事。”
“看来我的聪明才智是遗传我娘亲的,那么简单的答案你都猜不出,笨死了!”
“何以见得啊?”
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就连太子府,他也和莫仟一起探过两三回,别说木槿的人了,就连木槿的衣角都没找到。
爹是亲爹,娘也是亲娘,赵夜揪着头顶的两个“犄角”烦躁了半晌,小胖手一抬,对着窗外树上的小麻雀指了指,又指了指它身子底下的巢穴。
赵夜的示意举动有些隐晦,但是其意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在家。
“不会吧?之前你娘刚从府里离开没多久,莫仟就带着人骑马前去追她了,除了东越省那条路捡到一枚恒王府里的铜钱,去往边城的路干净的不得了,别说脚印了,就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了。”
虚岁只有四岁的赵夜,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故作老练道:“那日京城之外刮了阵巨大的风,别说是树叶了,连人都能够被吹得东倒西歪。”
敲击椅子扶手的细长手指,在赵夜分析一番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你这样说,还真有一些道理。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扫的那么干净?”这话是问赵夜,同样他是自问于自己。
那日莫仟寻不到木槿回来向他禀报,他也是有往她回了边城方向猜测,但是他自己亲自往边城方向查过,也一无所获。
“爹爹,据我师父说,那日他和白叔叔到了京城西郊就分开了……”
“你说白术有可能掺和进来了?”赵羽珩等不及赵夜与他细细分析,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疾走到赵夜面前询问。
赵羽珩心道,白术那厮虽然人被贬为庶民,但是他原有的人脉仍在,要是真的想阻了他寻找木槿的路,也还真不太难。
原本垂在赵羽珩黑色镶金边的蟒袍两侧的手,此刻背于身后,若有所思地对赵夜道:“如果白术真的掺和进来了,那么边城这段时间我不能去了。”
“为什么?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