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木槿又提见官,三家族的人全都瑟瑟发抖,畏惧地不敢再多言。
其中犹许家一族,畏惧官家之色最为明显,纷纷掩面转身而走,好似刚才那些个掐腰拧眉的人全都不是许家人似的。
“诶,许大哥,你们家族人怎么都走了,不来我家院子里喝两杯啊?桌子都已经着人摆好了,几十张大圆桌子,咱们全村人来了都够坐的。”
家里面已经有三个进过大牢的人了,许家可不想再沾染什么官司,丢不起那个人。
许家族长听到葛村正的话,也不征求族里人的意见,直接摆手托辞道:“吃过了,吃过了,家里面还有一堆收回来的粮食没有处理,我们就不再这儿耽误你们家添人进口的好事儿了。”
“许大哥,你怎么走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张家族长老头儿早就想走了,这回看到许家族长已经撩了袍子离开,他也不管自家族人,也就是张春葵一家,反正他是紧跟在许家族长身后走了。
原本是三家对一家,现在已经走了两家,刘红左右一看,见自家人除了衣着华丽点儿,人数上完全不是葛家一族的对手,昏花而凌厉的老眼闪了闪,随后对葛村正笑道:“葛老弟你也说,木槿丫头加入你们葛家,那是你们葛家自己的事儿,我们刘家就不掺和了。我老太婆年岁大了,有点儿犯困,回家睡觉了,回见!”
葛村正目光斜了斜身后的木槿,见她没有做任何言论,他便对刘红点了点头:“老姐姐,好好休息,咱们年岁大了,多舒坦一天是一天啊。”
都已经转身走出葛家祠堂的刘红,没想到葛村正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报她那问候祖宗的仇,脚下一个没有稳住,在葛家祠堂高大的门槛上一个趔趄下去,完美地摔了个狗吃屎。
“刘家奶奶,你还好吧?”木槿见刘红已经八十高龄的老太太,居然摔了那么重的一个跟头,不由得上前两步,试图去搀扶她起来。
然而,刘红也不知道来之前被许家和张家洗脑了多少次,这会儿一见木槿要过来扶她,她便像是遇到了蛇蝎一般惊悚躲闪。
“刘奶奶,我就是想扶你起来。”木槿被刘红那左右躲闪的动作尴尬得双颊通红,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是该继续伸着还是应该收回来,“你别来回动,不然伤势严重了,可就不好了。”
“别假惺惺地对我伸手,谁知道我刚才摔倒是不是你这坏心眼儿的丫头干的,滚远点儿,别过来扶我。”
刘红一边驱赶着木槿,一边双手用力,试图靠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的那一下子太严重,刘红支撑了几次不但没有爬起来,反而身子软软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再动。
“刘奶奶?”
木槿见此情形,眉头紧紧拧作一团,退后一步,又喊了一声:“刘奶奶,你还好吧?”
在葛家重新建立起来的人墙之外的刘家人,见木槿喊了刘红几次刘红都没有回应,其中就有人喊了一嗓子:“是她,一定是木槿那个婊砸把咱们家族长给推倒,让咱们族长摔死了。”
“……都不用试探一下鼻息,就能断定人死没死,刘家的谁,你这是在诅咒你家族长么?”木槿不知道刘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刘红是有呼吸的,有些像是昏迷的样子。
那人听到木槿如此说,也不再插言,只跟着自家人一起拥挤着葛家建立起来的人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家族长倒地的缘故,木槿明显能够发现刘家人这回撞击人墙更猛烈了,不出片刻他们就能够冲进人墙之内。
“葛叔,您看?”
木槿转过身询问葛村正的空档,躺在地上似昏死过去的刘红就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把扯了木槿压在她的身上,且还喊着:“唉哟,要了亲命了,外村来的就是外村来的,才一有了仰仗就敢打我老婆子了,日后在村里站稳了脚跟不得上房揭瓦?”
站稳脚跟?真有趣。她在村子里生活了三年,也早就有了村里的“户口本儿”,村里十户有九户在她手底下混过饭吃,她还需要站稳脚跟,这老太太真的是为了碰瓷儿逼真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木槿虽是被刘红死死扣住手腕,但是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你笑什么?”被压在木槿身下的刘红,混沌带着凌厉的双眼一直偷瞧着木槿的一举一动,这会儿见到她嘴角的笑意,眼角都通红了,似乎要吃了木槿似的。
远日无仇,近日无冤,木槿想不明白这帮明明想要靠着她吃饭的人,为什么忽然就不安分了呢。
直接无视了刘红的问题,她的目光扫向人群。
“许家人都走了,郑桂枝、许大愣和许绍壮却留在这里,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刘红见自己这个碰瓷儿的不被重视,于是乎又对着人群外的本家喊道:“孩儿们,快来,你们家的族长要被人给压死了。”
根据木槿的估算,刘家人没有张家四肢发达的人有力气,也没有葛家人多势众,想要在一盏茶的功夫推开重重葛家人墙绝无可能。
心中有所仰仗,木槿便从容不迫地同死扣着她手腕的刘红理论起来:“刘奶奶,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为老不尊,也不嫌丢你们刘家人的脸?”
“哼~能为自家子孙后辈造福的事儿,怎么会丢脸呢。”
木槿闻言,眼中带了了然的笑意,张口就想问刘红一句,谁告诉她来葛家祠堂闹事儿就能造福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