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名见面的,不会死,没事儿的。”
白术不知道木槿话中何意,便用自己理解的意思以为她的话,安慰着她。
“呃……其实……”木槿内心之中觉得白术的话很有趣,但是她想笑又不能笑,费劲心力地想要同白术解释,又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白术不知道她内心中的纠结,全都源自于他的回答,还以为她是担忧徐掌柜会被京城的府尹给用了刑罚致死呢。
没等木槿慢吞吞地说完,白术连忙又安抚她道:“我们吴国虽不敢说是整片四海大陆的大国,但是法制来说,却是最为健全的。京城府尹他心中有数,不会对徐掌柜言行逼供,只是同他打心理战。”
“心理战?”
木槿尤为惊奇,所谓心理战,是不是同她那个世界一样,利用心理学来套取口供。
“你感兴趣?”白术借此,又走近她一步,“你要是感兴趣,那等我救醒了独孤正,带你去看看?”
她倒是想去看,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允许。
日昌粮铺后院的会客厅里,竟然隐藏在那么大一个坑,不立马填死了,她都担心晚上睡觉地下钻出个人来。
而且,她觉得,屋里能够有一个坑,说不准还会不会有其他坑,必须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一遍。
“改日吧,我初初接收日昌粮铺,还没好好过目账本,等把那屋里的坑埋好了,我就去理账了。”
听到木槿的话,白术没有再进言之。
赵夜体内余毒需要大笔的资金来治疗,而木槿一个妇道人家,若不把这日昌粮铺经营好了,她又哪里来得钱给赵夜治病。
除去治病一说,单说她农女的身份,想要被他白术娶回家,就得有强大的财力相支撑。
白术目光闪了闪,微笑着对木槿说:“赚钱可是件要紧事儿,你快去吧,这里一切有我呢。”
“那劳烦你了,我去看看夜儿和我姐姐,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木槿看到白术的目光有异,大致能够猜得到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当场就说破,面带礼貌的笑容,对白术点了点头,礼貌微笑着离开。
她刚走出门,就恰巧遇到了被她支出去的两人。
“娘亲,我师父怎么样了?”
“独孤大侠醒了吗?”
木槿拍了拍脸上已经有些僵硬的微笑,迎向两人:“独孤正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过还需要休息,你们就别进去了,跟我到前面看账本吧。”
“啊~”赵夜一想到娘亲丢给他小山高的账本,他就抱头惨叫着满院子跑。
“妹妹,夜儿不识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总逼着他给你看账本啊?”
张春草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像是要被拉到刑场似的,她就不由得替赵夜解围。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木槿已经认定了,在日昌粮铺里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多少与褚玉有关,也有太子的影子,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木槿是个农妇,经营了米店、粮铺,她还是个农妇,但是她的儿子可不是农民的儿子。
吴国内外均知,赵夜和太子都是皇后的儿子,却鲜少有人注意赵夜的亲娘只是个宫女。
为何呢?
皇位只有一个,自古都是有能者得之,而赵羽珩恰恰就是那个最有能力的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羽珩如此优秀,太子自然是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早早晚晚都想把他除掉而后快。
之前赵羽珩没有娶妻,也没有子嗣,太子对他的防范也就只是在庙堂上,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先太子一步有了子嗣,而且还是个男丁,太子的中宫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谁能够说得准,老皇帝会不会因为赵夜这第一个孙子,而格外重视于赵羽珩。
“姐姐,你所不知,孩子多看账本,才能够更识数的。”走神片刻的木槿,感受到身边张春草瞩目的视线,她这才开口给张春草了一个解释。
只是,她这个解释实在是敷衍,张春草不由得笑出了鱼尾纹:“那真是难为妹妹如此为夜儿着想了,姐姐我也不识数,你看我多看看账本,能不能就把数给数明白了?”
“不能,姐姐你是大人,得小孩子看才可以。”
木槿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敷衍,但是她觉得娘亲再自家孩子面前,还是需要保持权威的,她强撑着脸面,仍继续坚持己见。
这时候,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亲表演的赵夜,他背着小手,踱着小步子,走到自家娘亲和他春草姨中间,直言不讳地说道:“娘亲,你明明就是看不懂账本,非得说是训练我识数,有意思么?”
“我……”木槿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时候,赵夜竟然不站在她那边,还揭她的短,“我怎么就看不懂账本了,你拿出证据来。”
赵夜见自家狡猾的娘亲终于钻进他的套子里一次,小狐狸的表情露出来:“那咱们就比试一番,看谁账本看的最快,谁又看的最好!”
“好啊!”木槿微笑着对赵夜伸出手来,示意赵夜同她击掌为约,似乎不知情一般钻入了赵夜给她设的圈套里。
赵夜面对木槿的笑容,有一丝丝地诧异,但是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再退缩的机会。
“啪~”
一只白嫩嫩的小胖手,用力地拍在了一只纤细而狭长的美丽手心里。
木槿见誓约已成,坏笑着对赵夜道:“到时候你数不明白数儿,可别对娘亲哭鼻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