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忠人之事么。”
赵羽珩尴尬地收回手,脸上的热情之色大减,又恢复了高冷气质:“她刚才带着她儿子去找你了,想必一会儿找不到你的人,他们就会回到这里了。”
说完,赵羽珩对着独孤正点了点头,又一个飞身上了临街的房顶,高来高走地离开了日昌粮铺。
他此行并非是负气离开木槿,而是前往皇宫,同他的父皇领罪。
作为一个有封地,而且还是被驱逐到封地上居住的皇子,赵羽珩没有收到皇帝召回京城的圣旨,他并不能够出现在京城。
原本他匿名来京城,又没有别人知道,倒是可以逍遥自在地在京城里闲逛。
但是,木槿在太子名下的怡红院,对着太子手下的莺莺,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赵羽珩就不能够继续匿名地在京城里面待着了。
“儿臣叩见父皇。”
坐在朝阳正殿正批改奏折的老皇帝,听到赵羽珩的说话,他头都没抬,手里的笔也没停下来,只是冷声问了一句“你来京城干什么”,就再也没有理会赵羽珩。
若不是赵羽珩自己主动出声,以图寻找存在感,似乎在皇帝的眼里,这朝阳正殿就没有他赵羽珩这个人。
“儿臣有罪,不该私自离开封地,也不该不请奏就独自进京城,请父皇恕罪。”
赵羽珩说完,见自己的父皇也没有抬头理会他,也没有给他表个态原谅他,当即二话不说就脑袋往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磕头。
绑绑绑~
细白的额头,当即磕碜了血花。
见他的父皇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赵羽珩便继续实打实地头往地上磕,直到殷红的血将要成河似的从他头顶流下来,一直批奏折的老皇帝这才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行了,别磕头了,一会儿出门战神的面子不要了?”
听到老皇帝如此说话,赵羽珩知道,自己的罪过免了,他的父皇不会因为他私自离开封地而降罪于他了。
“谢父皇原谅。”
老皇帝手指轻敲身前的桌面,重重地咳嗦了两声之后,朝阳殿外恭候的太监就走了进来:“皇上可有吩咐?”
“听说恒王有了心意的女人,你去查一查她的情况。”
那太监跪地领命,便快步离开了朝阳正殿。
跪在地上的赵羽珩,听到老皇帝的话,心里面惊得很。
猜想着,自己若是今日不来皇宫,或许他这辈子都没有再来皇宫的机会了。
“儿臣叩谢父皇。”
老皇帝停止了敲打桌面的手指,目光带着审视地看着赵羽珩:“你为何谢朕啊?”
“儿臣还未来得及同父皇禀告,父皇便已经知儿臣心意,故而儿臣感谢父皇。”
别看赵羽珩对老皇帝说了一圈绕来绕去的话,但是他的话还真就逗乐老皇帝欢心。
老皇帝收了审视赵羽珩的目光,又重重地咳嗦了一声,引来了殿外恭候地另外一个太监,吩咐道:“只要那女子身家清白,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就给朕拟制,赐婚于恒王与她。”
太监听到他的话,也如同之前那个太监一般领了旨,跪下磕了个头,退出了朝阳正殿。
此时,殿内之后赵羽珩和老皇帝两人,老皇帝便直言不讳地问赵羽珩:“为父如此说,你是否会生气?”
赵羽珩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在问他,不允许他娶朝中重臣的女儿,是否会生气。
要知道,一个皇子日后能不能成为皇帝,不止是他在老皇帝面前的表现如何,还得有个强大的妻子娘家做支撑。
此时老皇帝不允许他娶重臣之女,那就是在明确地告诉他,皇位与他无关。
一个皇子,而且还是自身很优秀的皇子,任由哪一个听到老皇帝如此说话,都鲜少有不生气的。
赵羽珩也生气。
他是宫女所生没错,但是他被养在皇后名下,又初初以太子候选人的身份学了帝王之道,为什么他就没有资格同那些个不如他优秀的皇子进行皇位竞争?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亲娘出身低微,只是个宫女么?
赵羽珩不甘心,他也不想放弃皇位的竞争。
但是,他的不甘心和不想放弃,此刻不能够摆在脸上。
惹了老皇帝不喜,那就是自毁前程。
况且,他想娶的女人,本来的出身也不高,农女而已,赵羽珩相信他的父皇必定能够答应。
“儿臣怎么会生气呢,应该感谢父皇成全才是。”赵羽珩说着,又对着老皇帝“咣咣”磕响头。
之前额头就已经要血流成河了,现下又狠命磕了几下,赵羽珩瞬间额头哗哗流血,又惨又吓人。
且当他再次抬头,准备同皇帝说说他心意的女子时,因为额头似流水一般的淌血,一个身形不稳,他就栽倒在地。
老皇帝虽然不是很待见赵羽珩,但他终归是自己的亲儿子,血浓于水,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来人,传太医。”
门外把手的人,听到老皇帝的传唤,立刻开始一个传一个地去传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就被请到了朝阳正殿,跪在了老皇帝面前。
“徐太医,朕的皇儿晕倒在了地上,不知道他为何晕倒,朕没敢让人把他抬起来,你快来为他诊治一番。”老皇帝对徐太医说着,就往赵羽珩的身边走,神情十分的沉重,似乎赵羽珩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儿子。
倒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的赵羽珩,他此时已经有些清醒了,却见太医来了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