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正威胁的话语即将说完,忽然发现开头谈起镇国大将军的人是他自己,又歇了怒气,对木槿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情绪没收住,就是觉得他那样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好将军,不可能做出叛国的事情来。”
“行了行了,师父、娘亲,你们再说下去,天都黑了。”娘亲,你不急着去救春草姨了吗?
赵夜的催促中暗含的意思,木槿作为娘亲,心领神会。她怎么不着急张春草,但是眼前这个独孤正敌友并不分明,万一他趁着自己不注意,直接抢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姐妹固然重要,她自己的亲儿子也是重要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木槿觉得她把我眼前这块心头肉才是正确的选择。
“独孤盟主,我与夜儿要进京城去救我姐姐,不知道你可与我们顺路?”木槿刚才从赵夜口中已经得知了独孤正将要去的地方,但是她觉得自家儿子心眼儿多,这会儿正好的机会,与独孤正对一对目的地也没什么不好。
独孤正不知道木槿心中的千千结,只当她是担心儿子又焦急姐妹,酣然大笑地应道:“对,我正是要去京城的,咱们顺路不说,等救了你姐姐,你家儿子可否借我去解决江湖恩怨?”
“独孤盟主,你个大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遭到木槿直言抗议,独孤正连忙解释:“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一个盟主直接出手实在是有碍武林的安定团结,但是由我的徒弟出手情况就不一样了,望木娘子能够理解。”
理解,木槿当然理解了。上辈子的武侠剧她看得还挺多的,像那些个有身份的人出门打架,从来都是徒弟、手下先动手,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们才会出面。
“想让我儿子给你当马前卒?你不知道我儿子身负剧毒又是个早产儿,不能够过度地消耗体力吗?”
木槿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悉心调理赵夜的身体,就连一提水在她眼里都是重活儿不会让赵夜干,哪里肯让独孤正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当成个马前卒给扔出去。
江湖中人不说全都是打打杀杀的货,却也不会是怜香惜玉,顾念赵夜是小孩子就不对他下重手的。
“你作为母亲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江湖血雨风霜,若是我徒不出,势必会搅得国家无安宁之日。”
独孤正觉得赵夜是恒王的儿子,那么木槿这个女人,一定会为了攀龙附凤,让自己儿子未来的道路顺畅而同意了他的话。
可惜,他并不了解木槿。
别看往日她与赵夜“勾心斗角”,却是不允许别人算计赵夜分毫的。
哪怕独孤正处于争议的算计,在她的眼里,那也绝迹是不行的。
木槿冷笑着看着独孤正:“你要是真的理解我的心情,就不会对一个母亲说出这样混账的话,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慢走不送。”
“你这女人……”独孤正万万没有想到,木槿与他心中以为的那些个攀附权势的女人不一样,他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更加喜欢。
“你看我干嘛?走,离我们母子远点儿。”
木槿才不管独孤正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她同他说话之际,已经耽搁了许多找寻张春草的时间,现在也时候携着赵夜快点儿离开这个“坏心眼儿”的武林盟主了。
“我们要做的是为苍生造福的好事儿,你怎么冥顽不灵呢?”独孤正见木槿油盐不进,心中的那抹喜欢顿时又淡了许多,“你若坚持不允我徒与我匡扶正义,休怪在下对你手下无情。”
“咋的?一言不合就要我命?”
带着赵夜已经走出几百步的木槿,听到身后独孤正的话,顿时被气笑了:“那我就更不能让我儿子跟你去了,还武林盟主呢,比山头的大王威风。”
“你这女人,你这女人……”
独孤正再次被木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手指直直地指着木槿的背影,好似想要把她抓过来千刀万剐似的。
“我这女人怎么了?光明磊落不说,还不会让人任意欺负。想让我儿子给你当马前卒,下辈子吧。”
木槿说完,拉起赵夜的手,继续火速前行。
从胜祥村到京城,即便是赵羽珩那极品好马加上他无双的轻功,那也得三天,而木槿和赵夜徒步前行,更是需要不少的时日了。
就王守财所说,他们母子俩个到村子的前一天,人牙子就已经带着张春草上路了,好像还是赶着马车走的,估计会比他们母子快上许多。
心里越是担忧张春草,木槿就越爱被东西绊倒,一路上大跤小跤磕磕绊绊不下几十次:“夜儿,咱们不能这样走了,得想办法找匹马。”
“娘亲,我师父有马。”
赵夜说着,转头看向一直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的独孤正:“要不咱们问他借马用用?”
“问他借?你就那么想给他当马前卒去?”
见自己的提议被娘亲否决,赵夜唉声叹气:“可怜的春草姨啊,不是我们娘俩儿不想去救你,实在是娘亲抹不开面子啊。”
“谁说我抹不开面子了?”一记爆栗敲在赵夜的小脑袋瓜上,木槿掐着腰气道:“我那是为你好!他让一个三岁的小奶娃给他冲锋陷阵,去对决天下各门各派的武林高手,这不是要你命么?以后你也别叫他师父了,这样恶心的人,不配你叫他师父。”
“娘亲,师父不是你说的那样人,他真的是为了吴国国内的和平……”
“跟你个三岁孩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