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寂静,被这一声犹如惊雷的喊声打破,城中直接炸锅。
都知道,大庆的那位来了。
无数的城中百姓冲出屋子想要一看究竟,听说过当年大庆小王爷长得如何如何好看,有“雌雄莫辨”之名的深闺小姐,大家闺秀,也都纷纷开窗探出脑袋,想要一窥容貌。
这一下,巡逻的城卫就是想干预,射杀几只“出头鸟”,也不敢贸然出手,生怕犯了众怒。
本来空无一人的三条主干道上,此一刻,简直是万人空巷,水泄不通。
这热闹大了,大庆与皇室撕破脸,大庆小王爷打李家脸。
看热闹,听出里面门道的百姓,都想知道这场龙争虎斗,如何收场,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搁,又会作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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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内,皇长孙寝宫。
本来坐在殿阁高台上看着歌姬漫舞,享受琵琶奏乐,怀中倚红傍翠的皇长孙李泾仁,忽然听到一个他做梦都不愿听到的声音,炸响在他的耳畔。
李泾仁手中刚刚端起的琉璃酒杯,被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吓得手脚一抖,手中杯子“咣当”一下掉在了地面,摔的粉碎。
然而,这声“咣当”倒是让慌乱,惊吓,失了分寸的皇长孙镇定了下来。镇定下来后的李泾仁,颇有几分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他一把掐住怀中女人的脖子,直接将其甩了出去,后跟着补了一脚。
那长得姿色不俗的女人,被这一脚踹的惨叫连连,落地后,面孔都因疼痛变得扭曲。
李泾仁站在桌前,一连摔了三个天价的琉璃酒杯,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秦-恒,你-找-死。”
台下歌姬,乐师,宫闱小娘等,皆是吓得跪伏在地,噤若寒蝉。
刚才被皇长孙一脚踹在腹部,跌下高台的宫闱小娘,忍痛跪在地上,两眼蒙泪,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皇宫内,讨得主子欢心,一时得宠没什么,怕就怕主子一个不高兴,直接打杀了,连点缘由都没有。
李泾仁又一脚踹翻桌子,怒道:“狗奴才,还不滚进来。”
门外等候的内廷太监,立刻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作为皇长孙近侍太监的他,对于李泾仁的脾性早已经摸透。察言观色有一定火候的小太监,也不起身,就那么趴在地上,小心措辞道:“殿下,何人胆敢惹您生气,奴才带人去把他抓来做成人棍。”
见到自己这百试不爽的讨好言辞没有奏效,叫作小林子的太监便很识趣的没再多言,安静等待主子开口。
李泾仁踏步下台阶,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直至走到小林子的身前,他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小林子的脸上,还用力摩擦了两下。
这才有些笑意的说道:“起来吧,狗奴才。”
小林子满脸堆笑的起身,但仍是弯腰低头,不敢直起身子,并且一副仿佛受了莫大恩赐的嘴脸,受宠若惊道:“奴才小林子,感谢主子赐起。”
这话李泾仁听了好像很受用,不再是那副狰狞扭曲的面孔,恢复到常态,只是眼神依旧冰冷,他说道:“本殿下养在宫外的死士,江湖高手,如今一共有多少人?”
“回禀殿下,死士有一千六百五十九人,江湖高手,三品实力五百一十一人,二品实力一百三十五人,一共是两千三百零五人。”小林子想也没想,答道。
李泾仁听到小林子的答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一直小心观察着主子脸色的小林子,一见这变化,立刻明白是为什么,他连忙解释道:“殿下,那些化境高手,一个个孤傲的很,不仅瞧不上殿下开出的条件,而且还说不愿效命于人,受人束缚。”
李泾仁脸色一阵变幻,最后又归复常态。他说道:“传我命令,派出这些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刚才说话的那人。”
小林子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话那人”,是指刚才说话犹如惊雷,响彻在整个白罱城的声音主人。
“炎庆军小卒秦恒,为十万战死袍泽要一说法,请李旻老匹夫,出来一见。”
他也猜到,说出这句大逆不道之言的那人,就是与主子有旧怨的大庆小王爷。
小林子领命,便要离去。
这时,殿外有个人,不经通报,直接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笑着说道:“皇长兄似乎是在为某个该死之人生气,气坏了可不值当。”
来人长得像极女人,面白无须,很漂亮,没错,就是很漂亮,这长相能让许多女子汗颜。
阴柔妖媚的脸,一字眉,发髻挽后,绑缚一根红丝带。七尺身高,穿着一袭蓝缎锦袍,将其身材衬托的很修长。左腰悬白玉,右腰佩古剑,看上去有那么几分fēng_liú倜傥。
李泾仁见到来人,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他语气冷淡道:“李光宇,你来我寝宫做什么?”
来人正是褰乐王之子李光宇。
听到李泾仁问话,李光宇脸上的阴柔笑意更浓,他道:“当然是为了给皇长兄排忧解难而来。”
“给我排忧解难?”李泾仁冷笑道:“六年前,你李光宇好像也是说给我排忧解难,结果如何,还需要我来提吗?”
李光宇毫不掩饰地往其下面看了一眼,笑意不减道:“当年之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算在那人头上。皇弟此次来,就是想要助皇长兄一臂之力,拔掉那根肉中刺的。”
李泾仁在看到刚才李光宇的眼神时,瞬间有了杀人的心思,只是在听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