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出六人,镜宗陈楠、罗镇昌,山魁的关门弟子周柬酆,金汜道的孙儿金戊,春水门掌教亲传弟子马行空,以及阴傀门的一名女弟子,名叫左枞。
六人觅得宝物,冲出争夺战的包围,虽然略显狼狈,可心情大好,刚夺门而出,看到眼前场景,皆是一愣。
夺得宝物,还没来得及通知门中长辈的这些天才弟子,不明白为何说的好好的化境强者受禁制所限,不能入内,可眼下不仅到了水幕里面,而且还势同水火的争锋相对起来。
六人中陈楠反应最为迅速,她只是瞥了一眼对峙双方,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名身材高大的女子,一人背着七把剑,手中拿着一柄剑,而那青袍年轻人,背后背着一杆等人高的三叉戟,她们在里面打生打死,才获得一两件藏器品阶的器物,而这两位不显山不露水,悄然走在他们前面的“普通人”,身上这些东西,拿出任意一样,也比他们累死累活抢来的东西品阶要高出太多。
师傅与这些化境存在们,如何愿意让他们顺利带着如此多的宝贝离开这里。
想明白这一点,陈楠立刻退至殿内,并顺手将心比天高的师兄罗镇昌一同拉回殿中。
被拉回殿内的罗镇昌,神色显得极为不悦,他一边低着头,用手去捋被师妹扯皱的衣褶,一边说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师傅还在外面。”
陈楠神色微冷,“师傅有令,让你我不要去添乱。”
罗镇昌动作微僵,轻轻“哦”了一声,又继续轻捋褶皱。
陈楠淡淡扫了师兄一眼,又将视线投向殿外,石阶上,被三人护在中间的青袍年轻人,还是那般古井不波的模样。
殿外四人很快看清场中形势,于是也连忙退回殿中。
马行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先前所得的一串有清音梵唱的一百零八颗佛珠揣入怀中,脸上不露声色,望着石阶上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问道:“诸位可曾听说北域江湖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是江湖中人也说不定。”周柬酆接话道。
向来寡言少语的阴傀门少女左枞,此时插话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很像前段时日,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一剑斩开岩山主峰的年轻人。”
“什么,不可能。”罗镇昌神色微变,道:“这人一看就是无修为在身的普通人,他若是有如此能耐,还用化境存在随行保护。”
他的心中千百个不相信。
背着一把开山刀的少年金戊,猛然想起一事,他的视线略微游移,像是在看那年轻人,又好似在看其他地方,嘴上漫不经心道:“还真有可能,根据门中传回的消息,那人姓秦。”
马行空走到罗镇昌身边,说道:“我觉得罗兄说的对,他若真有如此能耐,又何须这么大阵仗的保护力度,应该是哪个大家族,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放屁”金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春水门掌教亲传弟子马行空,开口便骂,接着又道:“你他娘的见过哪个二世祖能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他明显有伤在身,且承受巨大的痛苦。你他娘的又见过哪个二世祖找乐子找到大山里来了。你他娘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金戊的这般谩骂,直接把马行空给惹毛了,他虽然忌惮金戊背后那传闻有神窍强者坐镇的宗门,可自己好歹也是春水门掌教的亲传弟子,并且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天才之辈,哪容得同辈之人如此羞辱。
马行空怒发冲冠,脸色铁青,喝道:“姓金的,你欺人太甚,敢不敢……敢不敢……”
说了两遍敢不敢,马行空愣是没有将硬话说出去。
金戊看着面红耳赤的马行空,挑衅道:“敢不敢什么,敢不敢签下生死文书,殊死一战?我敢啊,你马行空他娘的敢吗?”
马行空顿时气结,看了眼金戊背后的开山刀,心中愤怒还是没能压过忌惮,没有因为怒极,而满口答应签下生死文书,殊死一战。
陈楠等人,对这二人的常态早已经见怪不怪,知道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实力上,金戊都盖过马行空一头。
从对那年轻人的讨论,演变为两个一流势力的天才人物开始争锋相对,其他人乐见其成地看热闹,这中间不过才过去短短半盏茶的时间。
外面形势,却在这段时间,突地一变。
双方由对峙到动手的转变开端,是由虬髯客开始说起。
不久前,原本静立,挡在年轻人身前的虬髯客,断坤剑猛然收入剑鞘,然后身形一动,罡气顺势震荡而出,拳架起手,霎时向西南方向两丈远一处空无一物的位置攻去,出拳无往。
虬髯客这一拳,将隐匿行踪,悄悄摸至年轻人背后,准备出手偷袭的黑衣人顾仑,给打得魂魄震荡,差点将之打成重伤。
顾仑信誓旦旦,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却没想到被那虬髯客给识破了,且还差点被他重伤,这口气,作为阴傀门太上长老的顾仑如何咽得下去,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干脆明抢。
顾仑有如此想法,与之相识多年的晏法宫吕昭扬立马心领神会。
二人直接出手对上了虬髯客。
看到此幕,原本就觊觎那些宝物的其他人,立时也蠢蠢欲动起来。
山泽野修出身的刘妇与山魁,从来就不认什么江湖规矩,有这两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率先出手抢夺,他二人就更不会有什么顾忌,直接向那年轻人出手。
秦恒只是淡淡看向一旁的辛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