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鹪一脸诧异道:“公子是我北域人士?看上去可一点不像。”
下坡路,雨路泥泞又滑,秦恒走的更慢,直到走到山坳底趋于平地,他这才停步,扭头看向胡鹪,说道:“秦某确实不是北域中人。”
说罢这句,秦恒就再次前行。
胡鹪探知年轻人家世的心思落空后,很知趣,没有再深究下去,转移话题道:“乌布十三族那位传奇萨主,在北域名声之大,直追大蛮王,听闻是位美人,老夫早想一睹芳容,可惜无缘一见。秦公子从乌布而来,可曾见过这位大人物?”
秦恒哑然失笑道:“胡老说笑了,乌布萨主那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能得见,再说了,就算真见到,秦某也未必认识不是。”
“老夫倒觉得公子像是在说笑,在老夫看来,公子气度非凡,又岂是等闲之辈,见过那位传奇萨主也不足为怪。”胡鹪半恭维半试探道。
秦恒苦笑道:“我倒真想认识那位萨主,可人家不认识我。”
胡鹪信以为真,“那真是可惜,以公子之风采,若被那位萨主遇见,定会得到赏识,受到重用。”
“胡老谬赞。”秦恒随口敷衍,面上却真挚无比。
胡鹪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秦恒一副认真赶路的模样,累时驻足大口喘息。身材高大的黑衫老者,不着痕迹地落后半步,与同样落后半步的魁梧汉子悄悄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与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面相粗犷,身材魁梧的挎刀汉子快走几步,走在最前面,然后转身看向所有人,声音豪迈道:“诸位,我们这些人去找什么机缘,纯粹也就是瞧个热闹,早去晚去都一样,我看这位小兄弟似乎有伤在身,我们不妨迁就他一下,找个地方歇息,大家以为如何?”
秦恒苍白的脸上,在听到严立这番话后,顿时浮现出一抹歉意,他回头看向众人,说道:“实在对不住各位,耽搁大家的行程。”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诸位其实想要早些见到那异宝出世的景象,大可快行一步,迁就我一个病人慢行,秦某心中有愧啊。”
这番绵里藏针的言语,是在穿针引线。
说话的同时,秦恒又投以严立一个感激的眼神。
严立点点头,投以宽慰眼神。
贵公子打扮,面白肌瘦的青年冷哼一声,不情愿道:“严立,要不然我们就先行一步,原本就是来这里见见世面,却在在这里陪人耽搁也不是个事啊?”
柳正安此话一出,胡鹪立刻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大义凌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柳少爷,岂能因为去见什么还不知真假的世面,而慢怠了秦兄弟,这可不是老夫的待人之道,要走柳少爷自己走,我胡鹪愿意与秦兄弟同歇同行。”
那脑筋缺根弦的小姐耶律琥,抬头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病怏怏的年轻人,然后一挥手,极为大度说道:“歇歇就歇歇,反正我也累了。”
其侍女岱儿,躲在小姐耶律琥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那容貌俊秀的年轻人,便霎时两颊绯红,迅速缩回脑袋。
这样一个腼腆害羞的侍女,实为罕见。
见所有人都同样了严立的想法,柳正安心思一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如此做,那我柳正安也不能特立独行,我也同意先陪这位兄台歇息片刻,再行赶往。”
严立畅快大笑,“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找个地方暂且歇息,有谁知道这山中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去处吗?”
转而看向年轻人,魁梧汉子满脸关怀之色,又道:“这位小兄弟身体不太好,如此下雨天,实在不宜就地休憩。”
秦恒看着严立,神色愈加感激,“严大哥急公好义,实在令人佩服。”
那张粗犷的脸孔,一脸正色。
严立发问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落脚的去处。
“要不然就由我严立先迈开腿脚去前面看看可有什么落脚休息的地方。”严立自告奋勇道。
胡鹪附和,认为这个提议不错,并说道:“严弟可要快去快回,我等都还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呢。”
严立抱拳,正要返身离去,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忽然传入大家耳中。
耶律琥身后的侍女岱儿,声音弱弱地说道:“奴婢曾听人说,此山坳往前走出百余丈,向西再走数十丈,有一个废弃的城隍老爷庙,不知道这个地方行不行?”
严立回头,惊喜道:“岱儿姑娘此言当真?”
耶律琥悄悄挪开身子,只见戴儿正害羞点头。
“如此甚好,也免得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一通。若是诸位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去岱儿姑娘所说的那处城隍老爷的住处暂借片刻歇息。”严立看向众人,询问道,但其实视线更多的是落在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身上。
秦恒微笑点头,再次露出感激的目光。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行九人大主意敲定,准备前往城隍老爷庙。
众人正准备动身,后来路上稍显拘谨,只顾喝酒的辛老二,此时忽然咧嘴而笑,他环视一周,最后瞅向有钱公子,语带双关道:“各位侠士都是善心人啊,这般为秦公子着想,考虑又如此周到,真是不容易。”
顿了顿,他眼睛微眯,快走两步,来到秦恒近前,说道:“公子,你可要慎重,大家如此盛情,皆是为您着想,你若是坦然接受,反倒显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