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人走过,必留下痕迹。您自以为与伊利里欧在红堡秘道里密谈无人知晓,不过很可惜。”威廉看看小狼女,“艾莉亚,说说你在红堡秘道见过的两个人,他们长什么样子。”
“一个人身材粗壮,有着张带伤疤的圆脸,还有撮短须。虽然身材臃肿不堪,却步履轻盈,重心放在脚跟,走起路来像个水舞者该有的样子。而且,我对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艾莉亚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另一个人有着自由贸易城邦的滑溜口音,长着一撮黄色八字胡。”
随着艾莉亚对第二个人外表的描述,丹妮莉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模样,不由脱口而出,“伊利里欧总督!”
“正是。”威廉笑着肯定。又对艾莉亚说道:“你会对第一个陌生人感到既熟悉并不奇怪,因为那正是瓦里斯大人。他可是一个伪装大师,看来你的直觉真的很强。”
“哼!”小狼女得意地抬起下巴。
威廉看向瓦里斯,“从你们的对话来看,最想让小伊耿坐上王座的是伊利里欧总督,甚至不惜为此花费难以估计的金钱。而您,才更像是为了友情而出手帮忙的朋友。”
“那只是政治投资,陛下。”瓦里斯镇定下来,“伊利里欧希望获得远超金钱的回报。您知道,在潘托斯,总督并非世袭,他想要一块世袭的领土,留给子孙后代。”
”我哥哥,韦赛里斯曾许诺册封伊利里欧为公爵,只要他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不过当时总督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提议放在心上。“丹妮莉丝的语气依然平静,但已经开始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
瓦里斯满脸苦笑,”那时候我们的计划还是以培养小伊耿为主,所以伊利里欧对韦赛里斯的王子承诺并没有太过在意,请陛下恕罪。“
“也许吧。”威廉耸耸肩,“不过,对于小伊耿的银发紫眸从何而来,我倒是有个猜测。伊利里欧曾经有一个因为灰鳞病而死的妻子,名叫希拉。而这位夫人,恰好就拥有白金亮银相间的头发,紫色的眼眸。”
太监总管怔怔地看着威廉,突然哈哈大笑,“您是想说,小伊耿是伊利里欧想的儿子?可如果这是真的,事实也根本不可能公开,那么即使他的儿子坐上铁王座,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除了坦格利安之外,铁王座对黑火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威廉的笑容意味深长,“毋庸置疑,总督很爱这位夫人,他甚至留下她一只石化的手作为纪念。很惊悚,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爱有多狂热。也许他的妻子离世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让他们的儿子坐上铁王座,实现黑火的祖先们梦寐以求,偏偏求之不得的梦想。”
“黑火?爵士,您越说越奇怪了。”瓦里斯乐不可支,仿佛听到一个绝妙的笑话,“我们都知道,黑火的末裔,凶暴的马里斯,早已在几十年前就被杀死。不是吗,巴利斯坦爵士?”
老骑士面无表情,长长的白眉抖了抖,没有回答。
“马里斯只是最后一个黑火的男人!世上除了男人,还有女人……”威廉面带着浅浅的嘲讽,“呃,抱歉,差点忘记还有大人您。”
”诚然如此!“瓦里斯不动声色,“可正如爵士您自己所说,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能作为坦格利安的身份依据,同样也不能作为黑火的身份依据。”
威廉撇撇嘴,摊摊手,“但是这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一个潘托斯商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某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送上铁王座。”
女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凝重起来。
“如果小伊耿真是黑火,伊利里欧何不直接以黑火的名义出兵?这样的话,如果成功,还能光明正大的父子相认。”瓦里斯连连摇头。锃亮的光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也许是因为您的建议?”威廉说道:“我与提利昂大人关系不错,他说大人您曾对他说过一句话:权力存在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五次黑火叛乱,无不惨淡收场。很显然,人们相信权力存在与坦格利安,所以你让伊利里欧的儿子充坦格利安,因为你很清楚,黑火不可能坐上铁王座。”
“精彩的推理!“瓦里斯轻轻鼓掌,“而且赞同您的结论,黑火不可能坐上铁王座。不过这些都是推测,没有哪位公正的王者,会以虚无缥缈的推理作为定罪的依据。”
他对着丹妮莉丝深深拜伏,“陛下,利用您和韦赛里斯王子为小伊耿做掩护,确实是罪无可恕,您尽可以责罚我。但是现在军情紧急,还请您尽快联络多恩,还有正在风暴地的梅斯大人,让他们尽快集结,赶赴君临。至于小伊耿的身份,可以在那之后慢慢查证。”
“说到小伊耿的军队,如果我所料不差,想必是厄索斯最大的佣兵团,黄金团吧?”威廉微微一笑,“在厄索斯的时候,女王陛下的敌人就曾经想雇佣黄金团,只是没有联系上而已,原来他们来了维斯特洛。”
瓦里斯直起身,神色坦然,“正是。黄金团被视为最庞大、最著名及最昂贵的自由贸易城邦佣兵团。尽管佣兵向来有着反复无常的恶名,但黄金团最荣誉的地方在于他们从不毁约。他们的箴言是‘言出如金’。因此伊利里欧总督重金雇佣他们,来帮助坦格利安完成复国大业。”
“但小伊耿已经在风暴地打出了坦格利安的旗号。很显然,黄金团知道他们并不是为伊利里欧服务,而是‘坦格利安’。”威廉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