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胡吹的,也不知道谁搞出来的,她也没搭理,但仍是抵不住她成为整个修仙界网红的存在。
人红了,走哪都会被人围观,她是真心怕了,便想着在归春客栈里躲上几日,等到她生辰过了再回去。
她优哉游哉地走到了院子,瞧中了院子里的海棠树,爬了上去,找了个树枝躺下。
月光皎洁,花香扑鼻,倒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身一斜,『荡』下一条美腿,脚上的花冠绣鞋掉了下去,连带着将雪白的袜子也一起扒拉了下来。
呼~~
她竟真睡着了。
很多少年人不识情滋味时,便不觉珍贵,不觉珍贵,只道狂放不羁,游走江湖,仗剑天下为先,可一旦识尽情滋味,那便是极其汹涌澎湃的。
别的人是不是与他一样,萧湛不知,反正他自己在看到师尊的刹那,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海棠树上,美人躺卧,模样娇美,明艳得如一副画卷,几十年如一日,未曾有些许变化,垂下的赤足雪白就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美玉,令人爱不释手,但他还没胆子大到去触碰,直觉心头烫得似有岩浆要涌出,于是拣起地上的绣鞋和袜子,拍干净后,捧在手心,只敢呆呆地站在树下仰望。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
“唔……”
不知过了多久,繁星幽幽醒来,以为自己睡在房间里的床上,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是落空了,直直坠下,未等她反应过来,已落入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她愣了一下,『迷』茫间仰头便看到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睛,多情却又深情,仿佛凝住了时光,惊艳了红尘,长长的眼睫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向上弯翘的弧度足矣勾住人的魂魄。
她又怔住了。
“师尊,醒了?”
嗓音低沉好听的有点让她眩『惑』,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好半晌后,萧湛的脸才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瞳孔,然后一向端着‘为人师表’四字的她“噌”的挺起腰背,被徒弟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有点身体发麻。
“阿湛,你回来,呃……先放我下来。”
她莫名觉得耳根有点烫是怎么回事?
“好!”
但是,萧湛没直接松手,而是抱着她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寻个干净的石凳后轻轻将她放下。
她可能睡糊涂了,一路过来没反抗,只觉得她身形的轮廓似乎特别契合他的怀抱。
“……”
她一定是睡糊涂了!!
她抬起手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企图借用掌心的冰凉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她轻咳咳了一声,准备起来时,眼前的萧湛单膝跪下,扣住了她的脚踝。
她一惊,反『射』『性』缩了一下,“阿湛?”
“师尊,地上凉,先穿鞋,还有袜子……”
她垂眸,看到了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她的皮肤比一般人都要白,这常年不见光的脚也就更白了,平常自己看不觉得,可与萧湛的手一对比,白得像是在发光,而她的脚丫子也远比自己平常见到的要小,刚刚好是他一个巴掌的长度。
他的手掌紧紧贴着她的脚底,隔着皮肤的烫热一路升腾,穿过她的七筋八脉,烫到了她的心。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
“我……我自己穿,你……你把鞋给我。”
萧湛比她的反应快,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妥帖地替她套上了袜子,再将鞋穿上。
“好了。”
“……”
鞋里的脚趾又蜷了蜷,站起来时,她总觉得脚底还是烫的,忍不住用鞋底搓了搓地,正想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这莫名的尴尬,萧湛站了起来,她不得不随着他拔起的身高,抬高视线,然后脑袋仰出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角。
“……”矮不是她的错啊,是原身结丹太早的锅。
算了,脖子会断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平视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胸口,无奈之下,她退了几步,拉远距离。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哦,那吃饭吧,阿润呢……”
“不知。”
“……”
这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下场就是永远是她提问,他回答,如果她没话说,那么他也不会说话,只会亦步亦趋地跟着,永远在她身后的影子里。
话少也不是不好,就是尴尬的时候,会更尴尬啊。
“师尊……师尊啊,开饭了呀,阿润饿了啊,您在哪啊?师尊您不会爬狗洞逃出去了吧?”
这时候,崔润的好嗓子就如同及时雨了,一路嚎过来,明明聒噪得像几百只鸡鸭在吵闹,繁星听着却无比的顺耳。
崔润看到个狗洞,果断地趴下撅起屁股往洞口里探,“师尊,您在吗?”
繁星:“……”
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为什么『性』格会差那么多?
“嚎什么,不在这吗,还狗洞!你平日里到底怎么想我的?”
崔润扭头看到了一前一后走来的繁星和萧湛,摇着看不见的尾巴迎了上来,“这不是一直找不到您吗,还是师兄厉害,每次师尊不见了,都是师兄第一个找到您的。师尊,吃饭吧,今日可是您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