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骆文州赶紧撕了一截衣料,交给齐湛,齐湛用了个密封的小盒子装了它。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喊,小六子拉着大夫过来时撞见了缓步而来的繁星。
“世子妃,您怎么……“她不是睡熟了吗?
“小六子啊,你来的正好,齐湛他……咦,你身旁这个是大夫?”她猛的喘了口气,疾步上前,“怎么请大夫了,谁受伤了,是不是齐湛?啊,你手上怎么有血!?“
一个大夫就让她心惊了,就别说血了,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齐湛出事了,也不问了,直接抬脚往书房跑。
“齐湛!!”
她是真的一点没有孕妇的自觉,明明刚才还吐得稀里哗啦的,身后的红樱和蜜桔也没料到她反应会那么大,回过神来,她已经往书房里跨了,但因为太急,脚抬得不够高,被门槛给绊了。
“姑娘!!”两个丫头慌忙扑上去,打算躺地上给她垫子。
繁星刚哎呀一声,人就被一双钢铁似的臂弯给揽住了,头顶上传来齐湛沉声的一喝。
“不要命了,瞎跑什么!?”
听到声音,繁星抬头瞧他,双手胡乱往他身上摸,确定他手脚都在,身上也没什么血痕或者窟窿的才松了口气,反手搂住他的腰,“我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
她是吐得睡不着,真的是没法在床上呆了,想出来走走吧,一群暗卫在门口守着,她到哪都是几十双眼睛瞅着,怪不自在的,便想到来这里瞧瞧他,他要是忙呢,她就回去,要是不忙,唠个嗑也好。
倏地,她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头皮顿时一紧,继续往齐湛身上摸,“你是不是有什么暗伤啊?”
“不是我!”
“那血腥味……”她眯眼看向书房里,“咦?文州,是你受伤了?”他那鲜血淋漓的大腿在烛火下可吓人了。
“世子妃,您刚看到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哎呦,疼!!“
齐湛捂住了她的眼,“别看,小心吓着你,而且对孩子也不好。”
“你别遮啊,不是你受伤,我吓个什么劲儿,没的事,快让大夫给他瞧瞧,别到时候腿废了。大夫,大夫你快来!”
骆文州:“……”
这对夫妻对着他这个病患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大夫和小六子进了屋,看大夫穿着戎装的打扮,应该是军医,军医对外伤最是擅长的,他看了眼伤口,道:“骆大人,你这伤似是有些奇怪啊?”
“奇怪什么,你别啰嗦了,快把刀拔出来。”
“不是,你这创口似是开始愈合了,刀被卡在里头了,要拔的话,得把上口再弄裂了。您是用了什么神仙妙药了,竟让伤口愈合得如此迅速?”
“啊!?”骆文州呆了呆,他用的就是世子爷给的伤药啊。
听到这话,繁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头对搂着自己的齐湛道:“你是不是给他用了我给你的金疮药?”
“嗯!”
“怪不得……”她失笑,她给齐湛的金疮药是加了甘露的,用量大的话,伤口愈合速度几乎可以说是开了挂的。
天可怜见的,刀子被拔出来,就上了那药……呵呵,骆文州只能再狠狠痛上一次了。
“啊……!!!”
大夫拔了刀,一时血溅当场,齐湛捂着繁星的眼就不让她瞧。
神奇的是,这般重的血腥味,繁星竟然没有呕吐的yù_wàng,她发现不止不吐,好像还有点好闻,这种感觉就像有些孕妇喜欢闻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汽油味啊,油漆味什么的。
但是血腥味……
她摸了摸肚子,再一次觉得自己肯定怀了个奇葩!
奇葩就奇葩吧,肯定是随了亲爹了。
她挺同情骆文州的,但是血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她忍不住深吸一口。
嗯?
除了血腥味,她好像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怎么这血里还有花香?”
齐湛一愣,蹙眉看着她,“你闻得见?”
“嗯,好像是很多种花,哦,还有药草……像是……”她叽里呱啦地将她闻见的味道说了出来。
四种花草的味道,八种的药草,她都一一说出来了。
齐湛看她就像看个怪物一样……
味道最浓的袖口被他封存在木盒子里,残留在空气的,怕是狗鼻子都未必能闻出来,她是怎么嗅出来的,还如此的精准。
繁星犹不自知,又闻了一口后,脸色略变地道:“这香味不可以多闻,是迷人心智的,你们谁闻了,赶紧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别着了道了。”
她会如此熟知这香味的异常,是因为在与齐湛分开的两年里,她读了不少奇花异草的书籍,初衷是想利用甘露种出更多的稀有花草赚钱,她这个人只要想学,就必定会学得精通。
智商高嘛,没办法的。
“这些花草大辰不常见的,都是异族种植出来的奇花异草,单独一种没什么毒性,也害不了人,可混在一起就不同了,就像坊间流传的那种依兰依兰香一样……”
这依兰依兰香,需要混合使用,有增进鱼水之欢之功效,多用于勾栏院,但若是用量过猛,可是会马上风的哦。
这还是她从一本熏香古籍上看来的,这就要感谢她那位便宜老爹和四叔了,知道她喜欢研究这种东西,为她大量搜罗来的许多古籍和珍贵手抄本。
她一说完,骆文州和齐湛看她的眼神就更加古怪了。
“你们……怎么了?”
齐湛很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