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嫁前住的绮罗院,繁星才敢松口气,扭头看向扶着陆仲轩的詹冰道:“詹将军,有劳了。”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他灵敏的听觉和风骚的走位加持,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地避过耳目,有惊无险地回来
“弟妹客气了,我还要感谢你带我来找无咎呢,否则这会儿我可能还在国公府里瞎转悠。”
他这路痴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的,身边本来总有个亲信小厮跟着,只是今日他急着来平国公府,半道上给落下了,想着不就一个国公府吗,能大到哪去,鼻子下长着嘴,开口问路就是了,谁曾想刚才那指路的下人指的是这么个方向,幸好没出大错。
“弟妹,陆老弟他……”陆仲轩还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
“劳烦詹将军扶他去抱厦躺着,我身边都是丫鬟,恐怕也没那力气搀扶他。”
“好,抱厦在哪?”他来回张望,只觉这小院精致里透着一股令人极为舒服的素雅。
抱厦其实就在前面不远处,走几步路就能到了,但繁星还是让红樱带路引他过去,他那路痴之症越是院落屋子多,越容易犯,前车可鉴啊。
她又唤了青柠过来,叫她守着抱厦,再让人去将上官玄策找来,等陆仲轩醒了,就由便宜老爹送他走,外人看了也就会当陆仲轩这厮是来找便宜老爹的,就不会往她身上想了。
上官玄策很快就来了,一听这事,气得差点拿刀将陆仲轩给砍了,然后脸色铁青的让阮无城将人带走。
陆仲轩走了,麻烦也就解决了,繁星这才进屋子去寻齐湛。
她没想过要瞒他,但是看到他的脸色比上官玄策还铁青时,莫名脑门上冒虚汗。
她又没红杏出墙,虚个什么劲儿啊,只能怪前世的原身是喜欢陆仲轩的,多少受了点情感上的影响。
“你醒了?小六子怎么没在你身边伺候,那个……你要是起来了,是不是要化妆,我让小六子进来伺候你?”
她鸵鸟地想往外头躲,齐湛倏的一跃就把门给挡了,啪的一声,手掌撑住门框,将她圈住,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没什么话想和我说?”
她缩了缩脖子:“你不都知道了吗?”他若是不知道的话,脸色又怎么会那么难看。
“我说过离那个泥点子远点!”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又不是我将他找来的,是他自己贼心不死……”
“哼,你也知道他有贼心……”
“呃……”原想息事宁人不提的,结果还是说漏嘴引火烧身了,果然是多说多错,“你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啊,你看我都将他打晕了,又让父亲送他回去了,说明我是半点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的。我哪里知道他会那么不要脸的出现在都是女眷的地方。唉……好了好了,你别气了,我的错,我的错还不行吗?”
她服软了,不服也不行啊,齐湛的脾气躁起来,她也是会怕的,怕他抄起家伙就去宰了陆仲轩。
“我都认错了,你就别咬着不放了!”她握住他的手撒娇的摇晃着,“那个……詹将军来了,要见你,在抱厦等着,我看着应该是有事要找你,你要不先去会会他?”
“别顾左右而言他!”他喝道。
繁星踮起脚捂住他的嘴,嘟起嘴道:“都说了我的错了,你还计较什么嘛,那这样好了,你先去见詹将军,见完了我随你处置,好不好?哎呀,你就快去吧,我可是求了他打晕陆仲轩的,等于欠了他一份人情,你让他一个人干等着,我多不体面?”
齐湛眯了眯眼,脸色沉沉,扯下她捂嘴的手,拽紧了便咬了她的指头一口,恶狠狠道:“那便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她点了点头,吹着被咬疼的手指目送他离开。
这醋王一般的存在,怕是要哄上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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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厦里,詹冰总算将齐湛等来了,见他面容惨白,一副病容,都不敢认了。
“你说你这人也是有意思,装个病都装了几个月了,上瘾了吗?”
两人站一起都是武将的风采,也都英俊,只是詹冰偏向粗犷些,且豪爽热情,不像齐湛本就是个大冰山,此刻目光中莫名腾起一股戾气,叫人看了只想离远些。
“别废话,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问你清河那边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不是进行第二步计划,我可是按照你说的让人盯紧着,不过那人逃走后,一直没有回去,我怀疑他是不是还在大辰境内躲着。”
“确定?”
“确定啊,斥候那边也说大国师没回去,不过奇怪的是西域王一点不担心。”
齐湛眉眼一低,戾气在眸色打了个圈后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凝重。
“他若没回去,那就是有人将他藏起来了!”
“这种风尖浪口之上藏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而且那群龟孙子劫狱的时候,来了几十号人,被我们击杀了差不多一半,剩下那一半护着他逃出去也多中了埋伏,也就有只狼驮着他走了,他应该伤得不轻的,你说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可能。若非见到尸体,否则只能假设他活着,只是藏匿在你我都寻不到的地方。”
那人若那么容易死,大辰的那位幕后主使者也就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让探子继续盯着,另外调一部分人回来”
“你的意思是他真还躲在大辰境内?”
“嗯,若我料的不错,他现在就躲在你我眼皮子底下也说不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