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了,什么叫将孩子抱过来,又哪来的孩子,立时拧了眉,质问:“你说清楚,哪来的孩子?什么时候生的?你……你有孩子了?”她顿时掐住他的脖子乱摇。
“你瞎闹什么,谁说是我生的?你这醋劲儿愈发大了,不成体统。”
“你自己倒是将话说清楚啊!”
“是渊儿!”
“啊?渊儿又是谁……”说完,她灵光一闪,想起个人来,“赵渊?九皇子?“
“嗯,除了他,还能是谁?瞧你急的!”
说起赵渊,繁星也是见过的,就是她和齐湛初次见面时背在他身上的奶娃娃,算算年纪,今年差不多三岁了。
他还是大辰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亲王——肃王。
元玺帝这个亲爹做的是真不地道,儿子不放在宫里养,而是寄养在齐王府,两年多了都没将人接回去,要不是他还记得给这个儿子封王,是个人都会认为他是早忘记这个儿子了。
不过就这种情况,和忘记了又有什么区别。
而赵渊还不是最惨的那个,最惨的是他的母妃,惠贵妃,也就是齐湛的亲妹妹——齐清,如今还在温泉别宫住着,这都多久了,久到孩子都能下地走路了,元玺帝也没将她召回宫。
之前说是她生孩子身子有亏损,皇帝怜惜,就让她在温泉别宫养着,后来又拿天气不好说事,先是天热,什么夏日炎炎不宜舟车劳顿,等秋高气爽了再召她回来,等秋天了,他再没提这件事,冬天就更不可能了,温泉别宫在山中,大雪天定是要封路的,于是就蹉跎到了现在。
齐湛不是没问过,但元玺帝总有一堆推诿的理由,如今两年多过去了,这位惠贵妃已然被宫中的人遗忘了,宛若被打入了冷宫一般。
想她二八年华嫁给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男人,生了个儿子,还被这么对待,没疯也没自戕,也算是个人物了。
“你妹妹她……”繁星很想问这两年妹妹过得好不好,但转而想一个妃子在别宫里呆着两年多,儿子也见不着,眼睛都能哭瞎啊,能有什么好的,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她无事,吃得好睡的好,又有一群人伺候,用不着替她操心。”
繁星听了这话就觉出一点不太好的意味来,问道:“你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
做亲大哥的若是心疼妹妹,亲妹妹在行宫形单影只,如同守活寡的过活,绝无可能说出这样的轻松的话来。
齐湛果然已冷了脸,一副不想提起此人的态度。
繁星并非那种不开眼的人,只是公婆膝下就一对儿女,而齐湛看着冷,实则是最关心家人的,就这么一个妹妹,理当疼爱有加才对,她既嫁了他,往后齐清也就是她的妹妹,就算现在她回不来,难保将来不会回来,她要如何相处,总要给她个度吧。
“我要是想问缘由,你可会生气?”
“于你我可生过气?”
她摇头,但这不能阻止她的追问,“可她到底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只奥吧,她可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喜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对于这位惠贵妃信息也是相当的少,她扒了几次,都没扒出有用的来。
只知道她是赵渊的母亲,可原身那时,赵渊根本就活下来,赵旭登基后,元玺帝的嫔妃,没生养过的大多都被他下旨殉了葬,生养过的,包括生不出儿子但有三皇子寄养在膝下的皇后,在瑞和二年中秋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彼时的皇太后有两位,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瑞和帝的生母梅贵妃了,这两位也是在中秋后死。
当时宫中说是有奇怪的传染病,太妃太后全都中了招,连带着宫女太监也死了一堆,这其中惠贵妃是否也染病逝去,她就不清楚了。
想到此,她突然打了个颤,脸色白了几分。
瑞和二年……太妃太后扎堆的死,丧事办了一场又一场,宫中的白幡整一年都没怎么撤去过,这宫中丧事为先,臣子家若有丧事便基本没掀起什么水花来,上报给朝廷走个流程也就完事了。
而在瑞和二年……有一场丧事便是齐老王爷的,齐老王爷戎马一生,却不是战死的,是瑞和二年中秋,宫中饮宴酒醉,出宫时坠进了冰湖中,虽救了上来了,可寒气入体,损伤颇大,一直昏迷不醒,熬了两月便去了。
中秋那天,齐湛并不在宫里,而是在边疆代替老父镇守,而齐王妃那日风寒也没去。
对了,中秋之后……太后太妃才一个个染病死的。
她不是原身,有些记忆若不是特定的条件下,她还真不会去想,这会儿却是把自己吓到了。
“明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白了?可是怪我了,我只是不想提起齐清,并不是迁怒你。”
繁星猛然寻回神智,问道:“齐湛,父王酒量好吗?会不会凫水?”
“嗯,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先告诉我!”这很重要啊!
“父王常年镇守边疆,那地界到了初秋就寒,喝酒取暖是常事,且是烈酒,你说好不好,我在那呆久了,也练得一身的好酒量,至于凫水,我会凫水便是父王教的,他说会武还不成,这水中的本事也要学好才行,记得小时候我常在湖中猎水鸭,就是潜在水底等着鸭子路过……”
繁星听闻,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僵冷了身子,额头都发了汗。
这就对上了啊。
齐老王爷不是溺水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是瑞和帝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