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啊,不知道的话,大将军恐怕已经把齐王府掀了!“
这绝对是大实话,要是齐湛重伤的要死了,上官玄策就是冒着违抗皇命的杀头大罪都不会让她嫁过去,这也是为什么繁星之前听到齐湛重伤得快死了,还能淡定地发呆的缘故。
看来在骆文州这里她是问不出什么了。
“你先回去猫着吧,有事我再寻你。”
骆文州见她肯放过自己了,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大姑娘,您不会去齐王府的对吧?”
“哼,我要是想去,你也会拦着我的不是吗,我又打不过你,罢了罢了,反正十天后我也能名正言顺地去。”
骆文州安心了,往屋檐上一跃继续猫着去了。
繁星回到屋子,正巧齐王府的人将嫁衣送来了,那嫁衣被蜜桔和甘荔合力捧过来的时候,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整件嫁衣都是金绫凤绸做的,从不同的角度看出的红,皆不同,可谓流光溢彩,凤冠头面也被齐王府一并送来了,与嫁衣一样,皆是上上品,且嫁衣和风冠的尺寸经过繁星的试戴后竟是无比地适合,一丝一毫都不用修改。
钟嬷嬷阅历丰富,一看这些物件的出处便知,绝不是这几天备下的,怕是老早就已经准备了。
繁星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发愣的想,这么合适,那家伙是怎么办到的,目测吗?
她觉得还是不要深究的好,免得会气死自己。
“换了,换了,重死了!”
这嫁衣和凤冠都不是人穿戴的,都能压垮一头牛。
钟嬷嬷见她一点不心疼地随便脱,赶忙上去制止她,“姑娘,慢些,仔细别弄皱了。”
红樱和青柠也上来帮她脱,脱下来后,几个丫鬟无比小心地将嫁衣挂在架子上,展开,尤其是裙摆,青柠还特地跪在地上,它们铺开,保证没有一个角会皱。
这金绫凤绸可是极难织出来的布匹,一年能织出十匹布已是极限,物以稀为贵,这价格自然也贵得离谱,因此一般就是有钱,也不可能整件嫁衣都用它来做,而是拼衬,比如袖子,裙摆下半部分,或者仅作一些装饰,因它有一种珍珠光泽,据说到了晚上,也能隐隐有光,特别好看。
钟嬷嬷越瞧心里越高兴,因为这代表齐王府对自家姑娘的重视。
繁星盯着那嫁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呆,竟然这么快就要嫁人了,老实说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嫁的是别人,她不过是个旁观者。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即将出嫁,她被关在了屋子,哪都不许去,马氏来看过她几次,一脸笑呵呵的模样,问了她好多次,还缺什么不。
她真的是不缺的啊。因为马氏将她名下近三成的铺子庄子都给了她,昨天晚上还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摞银票——烫呼呼的一万两银票。
如果古代也有感动中国人物一样的评选,繁星一定往死里给她投。
当然,她也没忘了找上官玄策问问这赐婚的事儿,但他提一次,上官玄策的脸就难看一次,就跟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钱不肯还似的,再问他就从牙齿缝里咬出一句:别问!
是不能再问了。
再问的话,就他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到了成亲哪天,说不定会挥起关公刀将来迎亲的人脑袋全砍了。
于是,繁星只能缩在屋子里,仰头看天,发着呆地等着成亲。
至于外头传出来的那什么,齐世子重伤,要借新娘子的命续命的说法,一概当放屁。
呵呵,续什么命,她克他的好吗?
就这样……成亲之日很快就到了。
她像个扯线的木偶一样,任一群婆子丫鬟在她脸上,头发上涂涂抹抹,又扎又捆,然后穿着极其沉重的嫁衣和凤冠,经过一些列能让人三魂六魄升天的跪拜后,被上官司琪这个大力神背上了花轿。
帘子挂上的那一刹那,她还云里雾里的,因为跪傻了啊,直到上官司琪哭得稀里哗啦,嚎着她别嫁了,她才清醒过来。
只想到一个问题,新郎来了吗?
刚想罢,就听到花轿外有人说道:“世子爷,您可慢点上马,一定慢些,不成不成,快让人来扶一把啊。都这般虚弱了,怎么还亲自来接亲,这真是不要命啊。”
繁星急忙掀开盖头,撩开轿帘一角偷看。
偏巧,齐湛这会儿刚上马坐稳,也回头看了过来。
他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但红衣装扮,也映了点血色出来,但还是有种风一吹就倒的虚弱感,那眼神本来也是很飘渺的,就像个没睡醒的人,可一对上她的眼便亮若灿星,还朝她眨了一下眼。
繁星悄然伸出手,朝他竖起一个中指。
齐湛:“……”
然后鸣炮奏乐响起,启了轿。
新郎娶亲的归路,接亲的路不一样,必须走另一条路,也叫不走回头路。
于是,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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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嗯……明天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