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潜伏在草海里的狼,在牙易认为最不可能出现敌军的地方,露出自己的獠牙。
“啵啵啵……”一连串轻微的炸响,天马城的将士齐齐地勾动血脉力量,草原上亮起一片星辰。
牙易余光看过去,大惊失色,这里最低的也有四星!其中最明亮的那边,一个体型相对矮小的汉子,身后竟然亮起十三颗星辰!
牙易心生绝望,大吼一声:“冲出去!!”
牙宴已经领兵加速奔行。
前军刚刚进入埋伏区,马沁就下令将士把滚木滚石推下去。
一时间,大裂谷里如有闷雷奔走。
贪狼城前军人仰马翻,哀号不断。
“大将军,这滚石是不是放早了?”旁边有人疑惑地问。
马沁意味深长地“不早,把他们赶回去就行了,会有人解决他们的,我们费那个劲干嘛。”
那边,牙易心中升起一股血勇,奋力砍杀之下,竟在敌军聚拢之前,带领两百余骑冲杀出去。
单兵力量悬殊巨大,短短一个交锋便折损了两百多人。
身后紧跟着追兵的呼喊声,牙易不敢停留,拼命抽打负山兽加速逃亡。
追了半里路,贪狼军丢下四五十具尸体,飞蹄勒住缰绳,抬手示意停止追击。
山顶的落石滚木有效地阻击了牙宴的行军速度,贪狼军抗争了十来分钟,终于有十来骑冲过了埋伏区,却被崖顶落下的箭雨统统钉死。
只有十来个天马城的倒霉蛋,被牙宴组织的掩护射中,跌落悬崖。
断断续续有人冲过埋伏区,山顶的落石滚木数量锐减,却忽然有大队人马赶到大裂谷出口,一轮箭射,把他们逼退回来。
牙宴不得不下令退回,重整整列。
士气低落,人人惶恐不安,生死面前,无论种族地位,都是一样的恐惧。
天马城的大军堵住了大裂谷出口,占据着最好的伏击位置,却迟迟没有发起进攻。
牙宴明白,他们是在等自己大军的军心彻底崩溃的时候,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敢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一旦贪狼城的援军赶到,前后夹击,天马城就没了胜算。
除非...除非贪狼城不会有援军过来了,要么就是牙易到不了贪狼城了。
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都让他心如刀割。
大军惶惶,牙宴只能传令各队安抚军心,静待援兵,将天马城的军队一举击破!
直到天色渐亮,朝霞染红天边,牙宴才等来了他最没想到的一个可能,顿时心里一片冰凉!
赫尔蒙率军追来了!他们渡过翡翠河,一路追来,堵住了大裂谷的出口!天马城和土蓄城,联手了?!这是一个针对贪狼城的局!
牙宴下意识地联想到这一点。
往前,没有任何胜算,地理位置太差了,光是崖顶的埋伏就足以让自己损失惨重!牙宴不相信他们只准备了那么多滚石滚木,既然是陷阱,肯定准备丰富。
大裂谷的地形把牙宴的两千人马拉成长队,追击过来的赫尔蒙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有贪狼城的军队,就率队冲杀了过去。
牙宴鼓舞士气的时间都没有。他握住长矛,怒吼道:“随我冲杀出去!死,也要死在离家近的地方!”
有时候,心生绝望的人,简单的一句话反而更能激发他们的勇气,那是绝望中迸发出来的死志。
大军向前冲击,赫尔蒙一路砍杀追赶。马沁在悬崖上笑迎迎地看着这一幕,脖颈后的鬃毛颜色变化更加频繁。
终于,就在牙宴疑惑为什么伏击迟迟没有发动的时候,赫尔蒙的追军也进入了埋伏区。
马沁一声令下,悬崖两侧伏军尽起,大批大批的滚木落石,不分贪狼还是土蓄,一股脑砸下来,人兽具是**迸溅,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落石砸在头盔上,头盔当场变形,根本护不住头盔下的血肉身躯。
牙宴和赫尔蒙都愣住了,牙宴是疑惑,赫尔蒙是惊慌和愤怒。
紧接着,箭雨激射下来,贪狼城的军队被赫尔蒙的追兵赶上,只能掉头厮杀,而土蓄城一边以为是遭受了贪狼城埋伏,厮杀更加卖命。
大裂谷里乱成一片。
牙宴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局不局,一边挡开箭矢,一边躲避砸落的石块。
随着时间推移,两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人杀得红眼,铠甲上鲜血染尽。
赫尔蒙终于发现了不对,埋伏的人不是贪狼城的人马!
“嗖!”一支长矛向他刺来,被他挥刀劈开,冲杀过去将那人砍落兽背。
思绪被打乱了。
来不及多想,只感觉寒毛倒竖,他微微低头,双角间能量汇聚,“赤焰”化成火柱激射过去,迎上一道白光。
“轰!”两两相遇,将附近的士兵炸得四分五裂。。
那道白光从牙宴嘴里吐出来,正是他的绝技“饿狼咆哮”!
两个大将军,对上了。
马沁笑得合不拢嘴。但见峡谷里厮杀声越来越小,堆积了厚厚一层尸体,鲜血汇成水流,残肢断臂,红的白的内脏流了满地。
马沁挥手道:“下令出击!”
天马城的大军冲进了大裂谷,收割残兵。
牙宴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天马土蓄联手,显然土蓄城被天马城阴了一把,他听着耳边天马城大军的冲杀,心中反而有一丝快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