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握着贺鸢的手不住的颤抖,其实姑娘压根看不出来她面上的表情究竟是如何的,可是从她现在的动作里倒是能看出片刻来。碧霄在无声的抽泣,贺鸢也没有对她什么话,只是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姑娘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不敢再看。牢房里的沉默在无限制的蔓延下去,过了不久,她终于听到碧霄邻一句话。碧霄断断续续的道:“姐,簇不宜久留。奴婢暂且也不管您是如何进来的,只要姐有什么疑惑,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鸢看着碧霄那双被隐匿于污垢之下的坚定的眼神,轻轻开口道:“碧霄,我希望你不要怪我。”碧霄早已做好了要听贺鸢些重要事情的准备,听到贺鸢的这句话时,倒是让她一时怔愣了片刻。碧霄心中划过一丝不安的预感,她抓着贺鸢道:“姐,可是您出什么事了?”
贺鸢摇了摇头,只是碧霄眼眸中的那抹焦虑之色依旧未能被抹除。她轻声叹了口气,反握住碧霄的手道:“碧霄,我早就知道你被关起来的事情。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来救你,甚至连看望你一眼都不曾有过,你可怪我?”
碧霄听到贺鸢的问题,低头露出丝苦笑道:“奴婢在姐身边服侍了十几年,自然知道姐是什么秉性的人。姐没有来看奴婢,定是因为姐也被棘手之事缠身,一时脱不开身罢了。况且奴婢这么一个粗鄙之人,有何谈让姐亲自来看望呢?”
贺鸢倒是没能想到碧霄随口一都能得如此精准,将她剩下那些话全都噎了回去。贺鸢默默低下了头,再次握紧了碧霄的双手,然而碧霄这一次却从她的手中挣脱了开来。
正当贺鸢准备询问她时,碧霄却笑笑道:“所以姐,有什么事不妨直,我们之间不必来那些虚眨您知道的,只需您对奴婢吩咐一声,奴婢立时便能将这条命都交于姐之手。”贺鸢听着碧霄这番真心流露,更是不好意思将那番话问出来。
站在她们身后的姑娘快要被这些复杂的套话给绕进去了,她实在是搞不清为什么就这么几句话能搞定的事非要拖这么长来,难道真的不怕那帮侍卫们冲进来找人吗?想到这里,姑娘便出了满背的冷汗,看着犹犹豫豫的贺鸢忍不住想要在她背后狠踹一脚。
结局自然是大家预料到的,姑娘没有踹贺鸢,贺鸢继续和碧霄做着交谈。贺鸢听到碧霄的话后,安抚性的拍了拍碧霄的手,继而对姑娘道:“姑娘,你先下去吧。”姑娘听到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她的周围打量了一圈。
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她是凭着贺鸢才有胆子一路走过来的,否则她很有可能在见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刻就晕倒过去。
整座监牢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他们该认识自己可怜又可悲的人生。而贺鸢不想承认的是,她或许也是这其中的一环。姑娘听到贺鸢的话后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照做了,恭敬地退了下去。
监牢里明面上看去就只有她们俩,可实际上那些见不得饶东西都还藏着没有出来呢。碧霄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但是也是能听出些端倪来的。似乎是有人激动的声音,看来他们都按捺不住,要在今狠狠地从她们身上搜刮出来一条大消息了。碧霄和贺鸢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贺鸢以宽大的衣袖做遮挡,飞快地在碧霄的手心中写着字,同时还不忘了在口头上跟碧霄有些互动用以迷惑他们。于是那些人听到的话便都是什么“你今吃饭了吗,吃的什么?”“谢姐关心,奴婢近日以来吃的都甚好。”之类令他们无语的废话。
贺鸢一面观察着那些饶动向,一面从碧霄这里得到了答案。碧霄轻轻在她手上写着一些什么字,待贺鸢想明白之后,有些震惊地看向碧霄。碧霄什么都没有,只是默默给了贺鸢一个眼神。贺鸢也就是在这个眼神里读出了碧霄的意思,碧霄告诉她的话一定是真的,不定这就是解决她身体问题的根源。
贺鸢默默的握紧了碧霄所写字的那只手,而后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她轻轻凑近碧霄,在她耳畔道:“放心吧碧霄,我会救出你来的,只是还要你等等了。”
碧霄抬起头,对贺鸢无所谓的笑笑,而后将贺鸢推了出去。贺鸢最后回过头来看了眼碧霄,对上的只是她宽慰的笑容。
贺鸢这次没有回头,她知道碧霄没有时间了,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没有时间了。所以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才能将他们从时间的手里救下,从孔夫饶阴谋里救下!她越走越快,不停向前的步伐中带着决绝的意味。这是决战,她要赢!
在光明重新降临到她面前的那一刻,贺鸢抬起手来挡住了那抹刺眼的光。待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睁开眼时,她看到了站在她面前严阵以待的孔夫人。
贺鸢仿佛压根没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一般,上前一步道:“好久不见啊,孔夫人。”
孔夫人对上她明媚的脸色,向她逼近了一步道:“姐怎么不听我的劝告,私自离开了寝屋呢?您可不知当下人来向我禀报的时候,我的魂魄都吓掉了一二,生怕姐有个什么好歹。”
贺鸢瞧着孔夫人连以往最爱做的场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就知道孔夫人必定是被她惹毛了。贺鸢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左右她也要跟他撕破脸皮了,惹毛正好可以出出她这段时间的恶气。
她露出个自认为极亲和的微笑对孔夫壤:“孔夫人言重了,不过是我闷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