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的“修罗场”过去已经有好几日了。朝中大臣们对于上次那场失败的赏花宴倒没有在许烟面前说什么。只不过许烟明显能感觉到近日她上朝的时候,台下大臣们向她投来的目光明显奇怪了很多。不用他们说,许烟都能猜出来他们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用说她身边还有一个八卦之王初秋了。
此刻初秋就站在她身旁,不停地给她说着这两天大臣们究竟在背后说她什么。“您还记得吗?就上次带头要您选秀的那位礼部尚书。他跟其他大臣们在背后埋怨您既然已经有了两位顶出色的男子却不告诉他们,害他们整了这一出之后平白在其他人面前丢了脸面。”初秋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许烟对于这位礼部尚书的埋怨倒是没什么想法。本来那种情况下无论她说什么话都会被认作是推辞,所以她便索性不说了。如今这些大臣们在背后说的这些话她也早有预料,也不预备追究。
初秋见许烟没什么反应,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情况。随后附在许烟耳畔轻声对她道:“还有不少人在赌您究竟会选哪位公子做皇夫呢!”
许烟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嘿!这些老头,平日上朝时让他们说个什么建议便开始装死,说她婚事的时候倒是起劲得很。如今更是拿她的婚事做为了赌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烟立马正了神色严肃地对初秋道:“岂有此理!”初秋用力地点了点头。
许烟继续道:“哪家赌坊居然也不告诉孤?看来他们是准备自己捞钱不带孤一起玩儿啊!”初秋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等初秋点完头后才反应过来许烟刚才在说什么。立马拦着许烟道:“哎哎哎,陛下您别冲动啊!您不能去赌坊啊!”许烟自然是在逗逗初秋而已,根本没想过要去赌坊下注的事。
只不过她真的很好奇现在赌谁的人比较多。初秋听到她的问题,沉思了片刻后回道:“一开始赌那位神秘公子的人比较多。只不过您在朝堂上说了要给梁国借兵的事之后赌六殿下的人便一下子涨了起来。现在几乎要比那位公子多出三倍来。”
许烟听到了梁钰,恍惚间想到了那天的场面。她最后还是没能回答梁钰的问题,也可以认为是梁钰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他问出那句话之后便放开了她,整个人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似的着急忙慌就退了下去。随后也再没有来见过许烟,领着许烟借给他的兵快马加鞭地奔向了战场。
不过听初秋刚才的话,她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当她在朝堂上说出给梁国借兵的事之后没有人出来反驳她了。原来他们都以为自己属意梁钰,有意在他登位后与他联姻啊。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何远在下朝后对她说“红颜祸水”了。原来不是在说她,而是在暗指梁钰啊......
许烟想到这里,真是感觉这些事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意思。原本她是没打算要去赌的,可是经初秋这么一说,她倒是提起些兴趣。她递给初秋两锭金子,对初秋道:“去,帮孤打听打听是哪家赌坊。以你的名义去下赌注,全下到那位神秘公子那里。”
初秋听到此言,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了。她看看许烟又看看手上沉甸甸的金子,连话都说不连贯了:“陛,陛下。您这意思,该不会真的是要......”许烟没有自然回答她的问题,给了她一个暧昧的微笑后将她推出了殿门。
没过多久,便听到殿外传来女子们的惊呼声。许烟甚至还能清晰地听到夏至兴奋的声音:“你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陛下就喜欢云公子那种光风霁月的类型。从两位云公子身上就能看出来陛下是个专一的人。如今有个跟云公子长得那么像的人出现,陛下自然会选他了。”
许烟在这一侧静静听着,心里不知道怎的突然涌起股酸涩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这个类型的人,而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只是这个人,让她失去了所有勇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让初秋去下那个什么荒唐的赌注?她想推开门叫住初秋,可是手放到门闩上却怎么也无法用力打开那扇门。
罢了,反正初秋刚才也说了赔率。就当是给自己赚一笔吧。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她......想到这里,她还是决定叫住初秋吧。
她刚刚下定决心打开门,就看到立在外面正准备推门的迎春。迎春立即蹲下身子行礼道:“奴婢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许烟连忙让她起身道:“行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在,何必拘礼?况且合该是孤的错,突然打开门让你没个准备。怎么,有什么事吗?”
迎春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最为恭敬的姿势对许烟回道:“禀陛下,太傅大人求见。”
许烟听到这句话,顿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迟疑着问道:“谁?你说谁求见?”
这次没有等到迎春回禀,一直隐在暗处的云朗稳步走了出来恭敬地对许烟行礼:“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随着他的膝盖跪在地上,许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充满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消失了六年的人。他还像六年前一样儒雅而严肃。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再留下痕迹,也可能是因为老人老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便再看不出痕迹。一切都如六年前一般,可她知道他们都已经不是六年前的他们了。
许烟沉声说道:“太傅大人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