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被一阵亮光惊醒,她一下子从床上醒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有一瞬间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有胸口不停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她还活着,这里是真实。
“你醒了。”耳畔突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她向后看去,正对上他关心的面容。那是一位长者,不知在这世上活了多久,他的鬓间已满是白发,眼角的皱纹似乎也在表明他的年纪并不轻了。迎春赶忙翻身下床,对这长者行了一礼道:“奴婢由一人带此,只是不知这里是何处?”
那长者听了迎春的话后愣了一下,而后眯着眼思索了片刻后对她道:“哦,你说的是云起吧,他在外面,可要我将他叫进来?”迎春听到这句话就放下了心,左右不是她一个人在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还有一个多少相熟些的人在外面,这让她有了几分安全感。
所以她即使嘴上不说什么,可眼神里依然透露出了她的答案。那位长者观察了她一会儿后对她笑着说道:“没事,不必害怕,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我说便是了。我现在就去外面将他叫进来。”迎春对他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已示感激。那长者再没有说什么,径直退了下去。
这处陌生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了迎春一人,她抬头细细打量着这个地方,才确定这里的确是她未曾踏足过的。可是之前他带她来此的时候她确实确认过这上方的牌子以及来时的路了,这里怕不就是皇宫中隐藏的地方,从来不对他们这些人开放的地方。
迎春独自一人在这处呆着,她或许知道这次过来是做什么的,可是她和他进来了之后就完全失去了之后的记忆,有的就只有方才梦到的那个无比荒诞的梦。她这是怎么了,她身上发生的这些怪事难不成真的与许烟的怪病有关吗?正当她的思绪纷纷扰扰之时,云起走了进来。
迎春看到他就立刻站起身来向他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而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继而问道:“你方才有没有梦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迎春听见他的话身形一僵,眼神里明显划过一丝慌乱。
她低下头去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云起才听到她的回答:“是。既然您问了,迎春也斗胆向要问您一个问题,敢问您带奴婢来此是什么意思呢?”
云起没有想要瞒着她的意思,既然她问了,那么他就大大方方的回答她:“带你来此是为了陛下。陛下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相信你也已经听说了部分吧。”迎春听到前面的话,怔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
云起看到她的回应便接着说道:“其实我原是没有想到你的,也不预备将你卷进这趟浑水中来,相信陛下那里也不会想我这么做的。只不过前几天从狱中传出消息,说你也感染了陛下的怪病,这才想到要麻烦你过来一趟的。”
迎春听到云起的解释,虽然有些疑惑,可依旧保持镇定的听他讲了下去。听到“怪病”二字,迎春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太对劲,她沉默了片刻后对云起问道:“您也觉得这是一种怪病吗?”云起听到她的话,默了默,而后道:“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是怎么认为的。”
迎春摇了摇头,坚定的看向他说道:“不,您是怎么认为的尤为重要,奴婢知道陛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请您告诉奴婢,您是怎么认为的可以吗?”云起看着迎春,她直直的与他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云起收回了视线,接着轻飘飘的说道:“不过是为了打压她的胡话罢了,这有什么证明相信不相信的?”他的语气极为轻蔑,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他压根就从未在意过的事罢了。
迎春终于得到了他的答案,她为许烟问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心也落了地,所以不自觉的,她对他道了声谢。
云起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道谢,不过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倒是也猜出来了些许。他接着对她道:“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也怪不得云朗会想着先将你从陛下身边除掉。”迎春听到云起这无异于夸赞的话,顿了一顿,接着道:“公子过誉了,我们四宫女皆是如此,对陛下忠心。”
云起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对她道:“忠心是有的,只不过聪明不聪明的事可就不一定了。”迎春听到他的话,下意识觉得他是在意指初秋。她连忙对云起道:“初秋这孩子是好的,只不过是一时沉溺于情爱看不清局势,也不知道被人利用了罢了。但她的心里还是有陛下的。”
云起听到“初秋”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明显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很显然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个人。迎春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个状况,只是她不太明白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什么会让云起说出这种话来的。不过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由云起给出了她答案:“是霜降。”
霜降?迎春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没有想到,这让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迟疑着对云起重复了一遍道:“你是指现在留在陛下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吗?”云起并没有看她,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现在还能留在陛下身边的,除了她会是谁?”
迎春的所有思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全都乱了,她不敢置信地跟云起重复确认了好几遍,直到每一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时,她才沉默了下去。怎么会,怎么会是霜降?她知道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