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看着台下那些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大臣们,有些烦躁地对他们摆了摆手道:“大家都别吵了,不就是个乞巧节选天女吗,至于吵得这么脸红脖子粗的?依我看张大人家的嫡女不错,样貌品行才学样样都是顶尖,就这么定了吧。”
台下的大臣们听见许烟的决定,一时间又吵了起来。许烟拍了拍桌子企图让他们安静下来。显然这招也是有点用的,他们再次安静了一瞬。趁着这会子功夫,许烟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道:“这乞巧节又不是只过今年这么一回,每年都要来这么一次的嘛,今年各位的女儿没有被选明年再努力就可以了。”
事情若真有许烟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许烟自己没参加过民间的乞巧节自然不知道这个节日对那些还未成婚的女子的分量。若是谁能当得天女的话,不说之后那些可以挑选的男子了,就是天女自身和整个家族的身价都能翻上几番。每年这个天女之争都要让他们吵上许久,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许烟有些头痛地看着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再次吵起来的大臣们,这下是真没了招。若是搁在从前倒还好说,她有的是工夫看他们热闹。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可是约了人的,那人好不容易才同意她的要求过来,她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台下一个静静站着的身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那人似是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急切,回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任谁看男子的笑容都是极温柔尊重的,可是许烟偏就从其中看出了几分对她的挑衅之意。许烟的感觉一向没出过错,听了男子的一番话之后她差点吐血身亡了。
他轻轻上前一步,众人看到他的动作便纷纷缄口,明白他要出来做个最后的决断了。他先是恭敬地对许烟行了一礼,而后道:“大家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天女,每个人都是无法说服对方的。微臣心里也有一个合适的天女人选,不知道大家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一听他这句话,忍不住绝倒。感情闹了半天他也不是出来平息纠纷的,而是要在这一场混战之中再插一脚啊!不过任他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家里有什么女眷是可以让他出来推举为天女的,毕竟他可是个孤儿啊!
许烟看到他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忍不住警铃大作。正欲打断他的话时,他却像算计好了一般直接开口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大家以为,陛下如何?”他这句话一出,满堂哗然。
许烟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你个陆淮,让你出主意,我让你出这种馊主意了吗?!陆淮感受到她眼神中的杀气,只是抬头对她无辜的笑笑,而后再次低下了头道:“依微臣见,陛下是当之无愧的天女。想必若是陛下来做这个天女的话,无论是各位大臣还是许国百姓都是没有意见的。”
这怎么能行?他们盼了一年才盼来的乞巧节,怎么能将这个名额随手送给陛下了?这么说来,若是真的让陛下当了的话,他们谁都讨不了好,反而还要再等一年。想到这里,众位大臣都有些着急地对许烟道:“陛下万万不可应此要求啊!陛下玉体尊贵,乞巧节夜市鱼龙混杂,万一有歹人想对陛下不利该如何是好?”
许烟自然是不会出面当这个天女的,虽然她没有真正见过,可是每年听他们那些见过的人描述就知道天女会穿得很少坐在露天的轿辇里对围观的百姓们撒花,这么无聊的工作她一点都不想做好吗?不知道为什么每年会有那么多人抢破了头皮都要抢这么一个名额。
大臣们见许烟久久未语,心中暗自猜测怕是许烟真的动了这个念头。他们的心情一时愈加急迫,赶忙对陆淮投去求助的眼神。
陆淮却像一个都没看见似的,仍然镇定大方的对许烟道:“朝堂之上就是如此,若是大家都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东西争来抢去乱了平和,那么倒不如直接将这个东西废掉的好;或者就如我方才所说,换一个大家都能信服的过得人来。陛下以为呢?”
许烟看到陆淮的眼神便知道他心里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了。他怕是要让她借助此事来给朝堂立立规矩了,可是非要如此吗?她真的不想穿上那几层薄薄的纱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做什么撒花的事啊!不过最终她还是妥协于陆淮的眼神之下,有精无力的对下面的人道:“罢了,就按照丞相说的办,你们没意见吧?”
诸位大臣压根没想到许烟会真的同意这件事,他们的嗓子此时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似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过了许久才在一个人的带头声中对许烟应了是。就在散朝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忍不住感叹,若是自己当初退一步的话,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现在看来,只能等下一年了,唉。
许烟原本是想将陆淮留下来好好训他一顿的,可是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以那人速度,此时也快到她宫里了。她只好瞪了陆淮一眼,启唇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话:“你给我等着!”而后匆匆走了下去。陆淮看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忍不住暗笑出声。他摇了摇头,也抬腿向门外走去。
按在许烟身边服侍的宫人所言,许烟的脚下就像是安了风火轮似的,一刻不停歇的往书房赶,甚至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像她这种知道内情的大宫女实在是苦不堪言,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陛下何至于如此呢?公子又不会跑啊!
等许烟终獾氖焙颍她一个刹车停住了脚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