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不好了!”初秋从外面慌张地跑进来,直直奔向许烟的方向。许烟被初秋的声音惊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仍是昏沉的夜。
这时初秋已经奔至她身边,面上尽是慌张之色。许烟看着这样的她,心突然猛地狂跳起来。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说道:“怎么了初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初秋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探子来信,云公子......殁了!”
许烟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身躯瞬间垮了下来。可不知怎的,此刻她的神智竟出奇的清醒。许烟冷声问道:“探子在哪?让他速速进来见我!”
初秋忙奔出房去,不一会儿一名黑衣男子便到了许烟面前。他揭开脸上面罩,一张浸满血色的脸瞬间出现在许烟面前。许烟却仿佛对他的这幅形容毫无感觉一般,上前几步眼神紧盯着他:“是你报回来的消息,说云公子死了?!”
黑衣男子哽咽着说道:“是,殿下。其实早在十天前,云公子在带领我们冲锋之时便遭了奸人暗算。可是云公子却不让我们告诉您,属下无能,未能早日报与殿下,请殿下责罚!”
许烟眉头紧紧蹙在一处,面上仍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她继续逼问道:“你亲眼看见了吗?你亲眼看见他死了,没有呼吸了,心脏也不再跳动了吗?”
黑衣人被她这一连串逼问惊住,一时间未能回答。等过了片刻,他抬起头触及到许烟可怕的眼神时,才连忙解释:“属下未能进到云公子的房间,只是听到军中军医与他的贴身亲信俱万分悲痛与我陈述此事。”
许烟听到他的话,才回了几分神。心中瞬间松了口气,她看着仍跪在她面前惶恐不安的探子,轻声道:“下去吧。”探子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许烟,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可许烟此时已经转身向屏风后走去,显然不想与他多谈此事。探子默了默,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便默默退了下去。
许烟冷静地一步步走到床边,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只是眼眶中晶莹的泪水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脆弱。她睁着眼不敢入睡,希望这只是她的梦。若是她闭了眼,那么再睁眼的时候是不是还是这般情况?她不敢,她不敢闭眼。
云起,你说过你心悦我想要与我厮守一生,怎么能反悔?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你到了何处,我也都定是要将你抓回来让你履行承诺的。
许烟想到此处后,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那回来报信的探子不也说了他压根就没有见到云起吗?说不定,这是云起迷惑叛贼们的计策。对,一定是这样。她一定不能被这些乱了神智,她要在这里等到他回来。
可是若这是计策,云起,那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翌日,初秋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来为许烟梳妆。她不住地偷瞄着许烟。许烟如往常一般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到初秋迟缓的动作,转头对她扬起一个笑:“怎么了,怎么愣在这里?”
初秋看着她这幅样子,流了一夜的泪在此刻又一次喷涌而出。她抽泣着说道:“殿下,您别这样。若是心里难受便尽管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奴婢看了害怕。”
许烟转过了头,收敛了笑意:“你相信吗?他没有死。我知道他会回来的。”说着,便自顾自地为自己插上了一朵山茶花。随后状似无意一般继续道:“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初秋不敢再说什么,看着许烟如今再正常不过的表现,内心却一阵恐慌。殿下真的如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镇定吗?她没有置喙,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道:“是,奴婢相信。”
许烟假装没有注意到初秋颤抖的双手,转移了话题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初秋没有想到许烟这个时候还会有心情问她此事,怔愣了片刻后回道:“前夜就已经收拾好了。”
许烟点了点头回道:“没想到你们如今的办事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
初秋没有回话,而是将最后一根珠钗插入许烟的云鬓之中。许烟摸着这根极华丽的钗子,淡淡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向碧云殿那处通报一声准备出发吧。”
初秋行礼应道:“是。”随后便默默退了下去。见初秋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后那处长长的走廊,许烟才终于闭上了自己疲惫的双眼,手指在眉头不住地按摩着。
听到身后衣袖带起风的声音,许烟并没有停下动作,一边按压着穴道一边问着身后的人:“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身后之人正是何洵。他抱拳回道:“殿下果然有先知之贤。属下奉殿下之命在一周前快马加鞭赶去南郡。但是当属下蒙混进去后才发现军中气氛格外古怪,属下便决心留在那处细细查清这事背后的蹊跷。可没想到不出两天便传出了云公子遇刺身亡的消息。”
许烟听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道:“依你的意思,在军医发布他身死的消息前,军中是没有人知道他受伤的是吗?”
何洵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是。云公子带兵征战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叛贼的暗算,可是之后他却像是没事一般重新站了起来。也因此以寡敌众一役在军中树立了很高的威望。”
“军中人都以为他只是受了皮外伤,好好休养几天便会没事。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几天后,那个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少年就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