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笑容十分和善,长孙瑾一脸冷漠,在两人目光凝视下,周世良十分无奈,只能再次坐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长孙瑾,问道:“长孙校尉,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也如此为难与我?”
长孙瑾瞥了眼武慧儿道:“武少卿说你有行刺郡主之嫌,让我好好盯着你。”
周世良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行刺郡主?”
长孙瑾看了眼武慧儿,武慧儿一看他那充满疑问的眼神就觉得不爽,而且周世良和武信两人放在一起,想也不用想,自然是帮着武信了,神色十分认真道:“好好看着,本郡主如此聪慧美貌,万一他一时冲动想要图谋不轨呢?”
长孙瑾:“……是。”
周世良:“……郡主未免太看不起在下人品了,在下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如此无耻。”
武慧儿冷哼道:“你都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了,那防着你点肯定没错。”
周世良:“……郡主,在下只是谦虚一下。”
武慧儿道:“你若问心无愧,何必要如此谦虚,你看我什么时候谦虚过?”
周世良: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周世良被武慧儿说得哑口无言,默默闭了嘴。武信原本闭着眼睛休息,听了武慧儿的话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我家九娘越发聪慧了,说得很有道理。承晖,过分谦虚就是心虚。”
周世良微微拧着眉头,右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道:“我只听过分谦虚其实是骄傲。”
武慧儿嘿嘿笑了笑,摸着下巴道:“过奖过奖。三兄你这么夸我,人家要说我们厚颜无耻了。”
周世良抽搐着嘴角道:“郡主若是问心无愧,何必怕人家说闲话。”
武慧儿摇头道:“你不知道,我自然是问心无愧的,但架不住人家心里有鬼存心使坏呀。你不怕吗?”
周世良挑眉道:“不是有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问心无愧,何必怕人家心里那点小鬼。”
武慧儿微微扬起脑袋,伸着白毛毛的手指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方道:“话是这么说,但从古至今,大多数身正的都斗不过嘴毒的,所以,还是应该谨慎点。毕竟常言也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周世良嗯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道:“郡主说得,也有道理。”
武慧儿道:“那是自然。”
李长歌站在凉亭外,见武慧儿手指头戳来戳去,提醒道:“郡主,你手上小心些,别又伤着了。”
武慧儿用着这样手指摸下巴也觉有些粗糙,甚是不习惯,摸了两下就放下了,听李长歌提醒,摆摆手道:“不会不会,我很小心的。”
李长歌默默看了她一眼,小不小心看不出来,不过应该没有伤到。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徐徐夜风吹着园中树木,昏暗的天幕之下黑乎乎的树木轮廓和地上黯淡狭长的树影都随着风轻微晃动着,风也不大,叶子挤挨摩擦的声音也不是很响,微微有些声响,倒衬得这园子越发冷寂。
长孙瑾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西边那从树影,低声道:“有人来了。”话音落下,果然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从那边树上飞身朝着这边凉亭过来了。
看到这人,武慧儿脑子懵了一下,不知武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回头看了眼武信和周世良,见武信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但一看就不怀好意。武慧儿看武信这表情就觉得瘆人,忙转头去看周世良,周世良却似乎很是平静,抬眸看了那人一眼,又垂下了眼眸。不对呀,既然能这么平静,那刚才他咋咋呼呼做什么?
来人是荣恩夫人的护卫荣朱。武信指了指周世良旁边的位置,道:“荣朱护卫吧,请坐。”
荣朱冷冷点了点头,道:“多谢。”说完便走到周世良旁边坐下了。
武慧儿一直盯着周世良,见他此时似乎更加淡定从容了。如此反常,必然有鬼。荣朱是荣恩夫人的护卫,跟周世良能有什么关系?或者不是荣朱,是荣恩夫人跟周世良有什么关系?看周世良适才的模样,莫非是妾有意郎无情的狗血故事?
荣朱看来也是个十分冷酷的人,端端正正坐着,神色冷漠,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三个人静静坐着,月色朦胧,夜色缥缈,颇有些文人雅士赏月的风雅,若是吟诗作对,氛围正好,但这三个人要么冷漠要么邪气,一点文艺气质也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吟诗的人。若是有点酒,倒还可以对酒言欢,但这也没有酒,于是只能干坐着。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后,武信笑了笑,端正了下坐姿,问道:“荣护卫找我何事?”
荣朱用眼角余光瞥了下周世良,道:“武少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真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吗?”
武慧儿偷偷瞥了眼武信,见他并没有愠怒之色,只是似笑非笑看着荣朱,道:“这么说不是找我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此我就不奉陪了。”说着起身,看着武慧儿,笑道,“九娘,三兄送你回去吧。长歌,你帮我保护下承晖,我看这位西凉奴才情绪不太好,莫要一时激愤伤了承晖。”
武慧儿⊙_⊙:这就走了?三兄这也未免太玻璃心了。他是真的要走呢?还是觉得没面子赌个气等着这荣朱来挽留?我要不要听话,乖乖跟着走?可是这里明显热闹看的样子,我不太想走诶。要不先撒个娇给三兄一个台阶下看看他反应?可是三兄笑得好可怕,他要只是不给我面子那也就算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