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怔了怔,随即摇摇头道:“不过看见故物想起了些许往事,很失态吗?”
韩倾城点点头,道:“对你李长歌来说,很失态了。”故物能让人如此失态,想必也不寻常人事,只是李长歌不愿意说,韩倾城也不想逼迫,不知内中情由,也无从安慰,便笑道:“不过呢?不仔细其实也看不出来,我看得比较仔细罢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杏花荫里若隐若现的裴絮和武慧儿,笑问道,“跟周世良那只笛子有关系吧?之前就觉得你眼神不对,刚我去问周世良拿了笛子看了看,是承平太子府的旧物。挽卿以前见过吧?”
李长歌笑了笑,没有回答。
韩倾城继续道:“除此之外,我对这笛子的其他事情还并不清楚,不过太学馆里卷宗甚多。若是去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不过我的脾气挽卿也是知道的,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是挽卿你的事情,我还是等有朝一日你亲口告诉我。”
李长歌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过是些陈年旧事,都已过去了,不提也罢了。”
韩倾城摇头道:“既然过去了,你就不该如此失态?挽卿,有时候秘密其实不重要,只是你若有意隐瞒,那便是失之以诚了。你的事情,其实与我关系也不大,只是相交一场,你也是大度的人,所以我就多言劝你几句。你若是不喜欢就当没听过,我也不会再提。”
李长歌笑了笑:“有时候秘密确实不重要,但若公之于众又会招惹麻烦,不去泯然于尘埃。”
韩倾城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那倒也有可能。不过秘密太多的人,麻烦也多,我就不太喜欢跟秘密太多的交往。”
李长歌低头轻笑了下:“如此,十一郎是要与在下割席绝交了?”
韩倾城摇了摇头:“倒没那么严重,只是,我也说了,即便你不说,我也未必查不出来。我只是为人处世一向谨慎,既然知道身边可能有隐患,不查清楚,我也不放心。所以,若是他日不小心探得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请挽卿不要计较。”
李长歌无奈摇了摇头,笑道:“此事再说吧。你若想查,查查也无妨。”
韩倾城闻言便不再说话了。两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也无心说话,闲坐着倒是有几分尴尬。
静默了片刻,李长歌忽然问道:“你一个人过来,信然他们在做什么?”
韩倾城道:“都回房间去休息了,看来最近很累,难怪脾气这么大!不过裴絮不累么,还能陪着郡主闹腾,刚是郡主拉着他跳舞吗?”
李长歌摇了摇头:“是杨郎君挑起的。我闲着无聊弹了两曲,郡主听着有了几分兴致,就让五郎陪着他跳了一曲。”
西凉使团到驿馆的时候已竟差不多未初二刻,驿馆里好一阵喧腾之后,才将随行的裴氏杨氏随从,以及西凉使团的护卫随从都安排好,到未正二刻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驿馆内外才算安静下来,只有轮班的羽林卫和驿卒们还在驿馆内外忙碌着。
裴絮和武慧儿都还在后园,李长歌也不能离开,韩倾城只好也陪着。两人闲坐着无趣,韩倾城便让驿卒去给二人搬了棋桌过来,坐在亭子里下棋。约莫到了申正,驿馆在准备晚饭了,后院的厨房里,开始飘起炊烟。很快又飘起了其他的气息。厨房就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小院,开始做饭后后院里顿时就不是很清净。韩倾城和李长歌只能让人收了棋桌,两人往树下走来,打算叫武慧儿和裴絮回前院。
武慧儿这会儿也坐在树枝上闭着眼睛,一时睡着一时醒着的,睡得不是很香。李长歌和韩倾城往树下走过来是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武慧儿一向警觉,两人刚到树下,武慧儿就睁开眼睛往树下望过来,和韩倾城后,便又懒洋洋地往树上一靠,然后歪着脑袋去看旁边睡着的裴絮。裴絮显然睡得也不是很沉,武慧儿一看过去,他也睁开了眼睛,微微醒了会神,就往树下望过来。
李长歌道:“郡主,五郎,我们打算去前院了,你们先下来吧。”
裴絮嗯了一声,又在树干上靠了会,才拉着武慧儿从树上跳了下来。院子里果然人来人往,颇有些嘈杂,几人又到另一棵树上叫醒了杨洛。杨洛睡得比较沉,被他们叫醒,还有些迷糊,习惯性地在树枝上翻了个身,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地啪嗒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幸好李长歌伸手拉了一把,不然,可能就要摔个狗啃泥,说不定还要毁容了。
杨洛本来迷迷糊糊,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失重感惊得瞬间就清醒了,然后就按看见拉着她后背的衣裳,将他整个人都拎起来的姿态,看起来狼狈极了,虽然此举避免了他摔得更难看,可是他觉得李长歌明明可以选一个更好的方法来接住他的,因此他不是很满意,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嘟嘟囔囔道:“李长歌,你怎么不接住我?这样揪着我,我多没面子。”
李长歌笑了笑,没有理会。
武慧儿一脚踹过去,杨洛清醒之后反应颇为灵敏,忙闪身一避,避开了武慧儿凶残的无影腿。然后气愤地指着武慧儿骂道:“武慧儿你有病吗?我又没得罪你,你发什么人来疯?”
武慧儿(→_→):“我随便伸伸腿,你自己不会选地方,差点蹭到我纤纤玉足,你竟然还好意思怪我?再说了你这么贱的人,踢你还用得着你得罪我吗?想踢就踢,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又怎么样?我又不在乎。”
杨洛o_o: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