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摇了摇头,他连人家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李元礼瞥了一眼武慧儿:“你好好听就是了,这声音有点失真,不过多听一会儿就大概能分辨出来是谁的声音了。”
武慧儿哦了一声,不甚满意道:“这人真是一点也不讲究,把人家声音弄进来都变了样。”
李元礼冷然嗤笑一声:“你这么厉害,你来弄个不变的出来?”
武慧儿哼了一声,听墙壁那边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声音传过来,便又往墙边靠了靠,将耳朵贴上去听,仿佛这样能听得清楚些。
墙壁上果然又传来了一道声音,确实比之前清楚了不少,至少听得出来是武信的声音,语气十分冷酷,也不知之前是谁说了什么,武信便冷冷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武慧儿撇了撇嘴巴,三兄果然还是这么傲娇,都被人逮了,说话也不知道客气点。
李茂见武慧儿贴在墙壁上怪辛苦的,便喊道:“九娘,在榻上也能听清楚,要不你还是到榻上来吧。”
武慧儿拒绝道:“我不要,在这里听得清楚些。”
李茂将信将疑,也试着将耳朵往墙壁上贴过去,墙壁后面武信冷酷的声音停歇下去以后,静默了片刻,便又传来皇甫贞温柔和煦的声音:“我知道武少卿对我有意见,昨日之事我也无可奈何。”
皇甫贞话音落下,又传来一声冷哼,听声音应该是武信的。
李茂将耳朵从墙壁上分开,看着武慧儿,分外认真:“九娘,我觉得贴着墙壁和不贴着墙壁声音都差不多,要不你先试试,我看你贴着墙怪累的。”
武慧儿倒是不觉得累,不过李茂坚持说不贴着墙声音也一样,她倒是有些好奇,将身子移开,正好墙壁里头又传来皇甫贞说话的声音,皇甫贞语气依旧十分淡然,只听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不说别的,就说这笑声,传来得如此清晰,便知道这传音效果果然不错,跟贴着墙壁听确实没什么分别。
隔壁皇甫贞轻笑过后,语气依旧是淡定得欠揍:“武少卿也不必担心,不管是郡主还是武少卿,都不会有事,李四郎君和十九郎君都不是冲着两位的身价性命而来的,杨微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李家的十六郎君和楚郎君就将郡主和武少卿你都置于险境而不顾。”
原来他们没想过要弄死自己吗?这跟裴昭说得不一样呀!武慧儿一时也不知道该信谁的了,瞟了眼李元礼,见李元礼神色没什么变化,不由又有些不安,伸手在李元礼面前晃了晃。李元礼原本微微垂着眸子,看着虚空出神,其实就是在发呆,被武慧儿晃来晃去的爪子给打断了思绪,便抬了抬眼眸,看着武慧儿问道:“做什么?”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听到皇甫贞的话,武慧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问起了,只能撅着嘴巴哼了哼,道:“没事!”
李元礼莫名其妙,白了武慧儿一眼,又自顾自发呆了。
一阵沉寂过后,隔壁又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带着询问的语气,道:“皇甫郎君此来,是奉郑夫人之命吗?”
武慧儿又伸着爪子朝李元礼晃了晃。李元礼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三番两次被武慧儿打断,心里有点冒火,眉头皱了皱,没好气问道:“又干什么?你要偷听就好好听,不听就自己一边去玩!”
呃,虽然不是很友好,不过武慧儿倒是觉得——嗯,很安心,这才是李元礼该有的态度嘛!武慧儿嘿嘿笑了笑,一脸讨好的狗腿表情:“人家有好好听啦,不过听不太明白,又事情想问问你啦。”
李元礼深吸了口气,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冷声问道:“什么事?”
武慧儿呵呵傻笑两声:“我刚才听李长歌说什么郑夫人,是哪个郑夫人?我知道好多的郑夫人,像郑无恨她娘啦,还有郑无忧她娘啦,都姓郑,而且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才李长歌说得那个郑夫人,好像也不是什么省事的哦,你知道是哪一个吗?”
李元礼微微蹙眉,思考了片刻,才缓缓道:“皇甫明的正室夫人出身岭南郑氏。我之前没注意听,若是他们说得是皇甫定他们的生母的话,应该就是这个郑夫人。”
武慧儿哦了一声,奇怪道:“岭南郑氏,听说是跟武陵武氏差不多的世家,怎么会跟小小皇甫家联姻?”
李元礼冷笑一声:“你也太小看武陵武氏了。岭南郑氏算什么,连我们陇西李氏也比不上,更何况,皇甫家的这位郑夫人,也不是岭南郑氏嫡系,是很偏远的分支了。算不得什么!”
武慧儿仍旧只是呆呆地哦了一声。
李元礼看她这幅呆样,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想一巴掌朝着脸上拍过去。
李茂也是才知道皇甫定的嫡母原来是郑氏的,虽说是偏远分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诶,不对,皇甫定的生母似乎也是姓郑,叫郑盼盼。李茂也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十九郎君,你知不知道皇甫定的生母郑盼盼是哪里人?”
李元礼不知李茂为何突然如此问题,不过他问得也不是什么隐私问题,便如实回答道:“郑盼盼是刑州人。她本家应该姓楚,郑这个姓氏是跟她们楼里的妈妈姓的。”
原来如此,倒是也凑巧,跟皇甫明的正室姓了一个姓,这正室夫人肯定呕死了,难怪听说这夫人对郑盼盼和皇甫贞都不怎么和善。
武慧儿这边说了两句话,另一边也没停歇。武慧儿又把耳朵往墙上贴过去。
李元礼奇怪道:“你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