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浪叹了口气,道:“这些事五郎回来后都不曾跟我说过。”
武慧儿也点了点头道:“也没跟我说过。”
修远兮迟疑了一下,方道:“我跟裴絮认识之时,不叫这名字。这名字是相国大人给我取得。”
武慧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问道:“那你原来叫什么?”
修远兮对武慧儿似乎颇为畏惧,摸了摸脸道:“那时候我用的也是假名字,叫郑无忧。是我家少主给取得名字。”
武慧儿笑道:“你家少主一看就是有故事的,诶,对了,你们干嘛冒充药神传人?”
修远兮道:“我们缺钱,然后我会一点毒术,少主也会一些医术,便制了些药丸兜售,用的就是药神传人的名号。但我们也不是骗人,就是借着药神的名号好卖一些,药都是真的。”
韩倾城疑惑道:“如此不靠谱的两个人,怎会令裴五上当,这说不通啊!”
裴长浪和武慧儿也深以为然。
裴长浪笑笑道:“要么是五郎不愿揭穿,要么便是这位少主有些手段。”说着又看向修远兮问道,“你家少主叫什么?”
修远兮道:“叫郑无恨。不过这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我们以前都叫他离少主。”修远兮目光望向武慧儿,恳求道:“郡主,我家少主被人劫持了,被带到长安来了,我不知该如何找他,才想请郡主帮忙的。”
武慧儿讶然道:“这么不正经的人,居然还会有人劫持?”
裴长浪斜了武慧儿一眼,展了展折扇,思考了片刻,方问道:“是在何处被劫持的?”
“西域。”
裴长浪:“……你如何确定他会被带到长安?”
修远兮从胸口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来,展开了递给裴长浪。武慧儿和韩倾城都凑过去看,见纸上写着“相聚长安,勿念”。韩倾城从裴长浪手中拿过那张纸笺,仔细看了看,道:“你家少主的字写得很不错。”
修远兮点头道:“是啊,少主做什么都很好的。这纸是在少主房间里发现的,嗯,当时我们没地方住,一直住在客栈里。”
裴长浪笑道:“既然他叫你勿念,就说明他并无危险,你何必如此着急。”
修远兮神色更着急了,摇头道:“少主每次觉得没危险的时候,其实都挺危险的。”
武慧儿听修远兮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其实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又嫌弃修远兮啰嗦而且抓不住重点,便向裴长浪建议道:“长浪哥哥,修远兮说来说去颠三倒四的,我什么都没听明白,要不我们去找裴絮哥哥问问好了。”
裴长浪闻言,道:“也好,五郎今日在家,我便回去一趟好了。”
韩士双听说要去裴家忙向武慧儿喊道:“师姐,我也去,我也去。”
武慧儿却有些郁闷,道:“裴絮哥哥在家,怎么不来找我?”
裴长浪笑道:“五郎么?前些日子跟你翻墙入宁王府被叔父知道了,这几日正在家闭门思过。”
武慧儿闻言讪讪笑了笑,道:“翻个墙而已嘛,师父干嘛这么较真,?”
裴长浪将修远兮送到李长歌处,然后便带着武慧儿韩士双离了宁王府,至于韩倾城,他自己回家就是。裴府在平康坊,从长乐坊过去倒是有一段距离。
武慧儿上宁王府带的护卫是迦若和另外三个小护卫。迦若其实是武蕴的贴身护卫,不过武慧儿的护卫小三小四得呆在府里绣花出不来,武慧儿便将武蕴放到了自己院子里,让武小三武小四看护着,自己则带了迦若出门溜达。迦若这人也不知是不是跟武蕴这一本正经的小腹黑呆太久,性子也是极度沉闷,几乎不说话。武慧儿其实并不喜欢带他出门,跟他比起来,她家爱翻白眼的小三和啰里啰嗦的小四简直不要太可爱。
三人带着六个护卫,骑着马沿着皇城巷,一路往永宁坊而去。从西门进入平康坊。时值日中,坊巷里人不多,一路行过去,除了偶尔错身而过的行人马匹,坊巷内外都是一片寂静。裴絮和裴长浪并不住在裴家大宅,而是住在永宁坊西南隅的一个三进的小院落里。一路绕过几户大宅,在榆树荫下穿行了一阵,方到了裴家门前。
裴家门房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骑马而来的自家郎君,早早就开了大门,待众人到了门前勒住马后,自有家奴上前来牵马从侧门牵去马棚。
裴长浪裴絮是同父异母兄弟,裴长浪是庶长子。裴家如今当家人是裴絮祖父,裴絮父亲是嫡次子,曾是皇家龙武卫,在十年前的皇城政变因公殉职。裴父死时裴絮七岁,裴长浪也不过十岁,两兄弟都还年幼,在裴家大宅很受排挤,磕磕碰碰地长大,虽是裴家嫡子,在裴宅中却跟寄人篱下也差不多。裴絮母亲未等到裴父服丧毕便改嫁了,兄弟两人之后便一直养在了叔父裴政名下,过得也不是很顺心。
武慧儿对裴宅的熟悉程度与裴长浪也不相上下,一进门便带着韩士双往裴絮的院子里跑去了。裴长浪吩咐了管家去预备午饭,便也跟着去了裴絮的院子。
裴絮闭门思过要么在演武场,要么就在书房。武慧儿先去的演武场,没见到人,便往书房去了。韩士双不喜欢书房,而且在演武场看到了里面得劲剑,心里发痒就没跟过去。
裴絮书房后面种了些竹子,武慧儿从竹林里传过去,挨着墙根从摸到窗户旁,窗户是关着的,武慧儿轻手轻脚将窗户扒拉开,透过朝里面望去,果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