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分开时，叶灵看见父亲眼里宽慰的神情。
想了想大概能明白，这是父亲十六年来第一次和儿子“促膝长谈”，而且谈的是人生理想，这样的时光，是父亲心悦的吧？
叶灵慢慢理解更多，情感是复杂的东西，要理顺似乎并不容易。
最后，叶灵问了父亲个问题：“爸，他们说我不打架就不是个男人？”
父亲愣了一下，有点气笑的反问：“那什么是男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
叶灵想了想，摇头。
“如果什么都能用武力解决，长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生个脑子？”
没经历过生活的苦，才会认为这样解决问题会赢。
叶灵对父亲的反问无法回答。
“你们学课文不是学过吗？除了强夺还能智取，成大事者不拘节。你爸我虽然没有成什么大事，但人生也不算过得特别糟糕，记住爸说的，手是用来做事的，脑子是用来想事的，不要样样都冲动的冲上去，大多数时候，冲动是魔鬼，不会对事情有帮助，即使有，也不过是一时的。”
“所以儿子，爸告诉你，打架是最笨的解决方法。”
“哦。”
“明白了吗？”父亲眼里有些隐约的担心，又被压了下去。
叶灵歪歪头：“大概明白了。”
“以后有什么事回来跟父母说，我们虽然读的书不多，但至少活得久了，看得多也经历得多，很多方面还是可以给你意思的。
“其实爸，我发现你懂得很多啊？”
父亲看他献殷勤就瞥他了一眼：“假正经，心里有没有啊？”
“啊？”叶灵震惊的看着父亲：“爸你也会粗话啊？”
“你爸是个粗人。”父亲下意识瞄了瞄厨房的位置，然后声的说：“爸以前光棍的时候，粗话连篇，后来你妈不喜欢听，就不说了。”
叶灵瞪大了眼，这么爆炸的消息，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可是，父亲知道他上干的那些事，不是很生气吗？
叶灵眼珠转了几转，有些试探性地问：“爸，你有没有……”看区门口贴的那些“披露他真面目”的纸张呢？（后来被他偷偷处理掉了）
父亲的眼神里，是他什么都明白吗？
“殷简”
父亲突然严肃的喊他名字，叶灵不由得坐直了。
“以后让我发现你打架骂人！心你的狗腿！”
“可是爸……”刚才不是还好好说话的吗？想哭！
“不管你心里想什么，都给我忍着！你是殷家的男人！打架算什么男人，守护殷家的家风，维护殷家的脸面，你必须做到！不然，我生你何用！”
“做男人最重要的是有担当！”
呃呃呃……
“想骂人，把它当口水咽回去！想打架，左手打右手去，不然拿脸去给手打！总之一句话，给我好好做人，就算以前你‘装’给我，现在也得给我装下去！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今天爸爸叫你这样做，绝不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