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马克西姆·潘德拉准时到访。
晚上7点15分,伯爵、珍妮弗小姐和马克西姆先生共进晚餐。
期间有一位男仆为他们上酒,但马克西姆先生似乎没有饮酒的习惯,于是他让男仆把葡萄酒换成了南岛糖浆,不过盛酒的器具还是用的华丽的银质高脚杯。
伯爵和马克西姆先生相谈甚欢,但珍妮弗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她显然对这场家族聚餐心不在焉,只说了一些必要的场面话——还是在她父亲不满的注视下板着脸说的。
晚饭后,伯爵将马克西姆先生单独叫去了会客厅,珍妮弗小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晚上8点25分,伯爵吩咐管家准备晚间点心送到会客室。
他指名要了一份榛子巧克力蛋糕,一个焦糖布丁,一杯加牛奶的波诺酒(这是一种有助眠作用的鸡尾酒)和一杯兰特红茶。
据几位女仆的八卦,除了红茶之外的所有食物应该都是伯爵要的,他每天晚上都要额外吃一顿点心——不然也不至于会长这么胖了。
晚上9点35分,伯爵和马克西姆先生离开会客厅,伯爵盛情挽留马克西姆先生留宿一晚。但马克西姆先生推脱说今晚还有要事,不便留宿,改日有机会一定会再来拜访。
晚上9点45分,车夫备好马车送马克西姆先生离开庄园。
晚上10点15分,伯爵洗浴完后回到卧室。
晚上10点55分,仆人们大多都洗漱休息去了。
晚上11点28分,珍妮弗小姐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溜出来。她穿着一双轻巧的白色软底舞鞋,身着白色的长裙,甚至还化了妆,像是要和什么人出去约会一样。
珍妮弗小姐动作轻巧的穿过走廊,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侧门溜了出去。
很遗憾,以我的视角看不到她溜到哪去了。
计划似乎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进行着,但这也未必不是好事。
马克西姆先生没有留宿在庄园,甚至连珍妮弗小姐都趁夜溜了出去。
我没有办法监视他们的动向和之后的反应了。
但是这也无妨。
药的剂量是足够的,毒性也是确定的,毒发时间也是计算好了的。
如果潘德拉伯爵能在预计的时间点被确认死亡,那么另外两个人也没什么差别。
就是我不太好预测他们具体会死在什么地方。
凌晨2点45分,确认了威廉·潘德拉伯爵的死亡。
我割开了他的喉咙,用白色的羽毛取了一些血迹作为佐证。
但要取到马克西姆先生和珍妮弗小姐的血迹就有些困难了,尤其是珍妮弗小姐,我都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希望队长能理解,毕竟这情况真的有点特殊。
凌晨3点05分,我将枯井中的男仆尸体打捞出来,带回了后厨的大烤炉中烧掉。
希望他们以后用这个烤炉烤馅饼或者蛋糕的时候不会回想起这里还烤过人。
处理地上的水渍花了我不少时间。所幸庄园大门离这里很远,守卫、车夫和园丁的住处也很远。当然我也要感谢那位憨厚的厨师长让我帮他烧水,不然要给仆人们集体下药可能还稍微有点难度。
凌晨3点53分,我离开了奥斯特庄园。这里的围墙墙面居然还贴着凹凸不平的石块作为装饰,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方便人爬进爬出吗?也难怪珍妮弗小姐能这么顺利的溜出去。
早上5点05分,我到家了。
早上5点15分,我被队长表扬了。
他在听到那两位贵族家的少爷小姐在毒发身亡前都出门了的消息显得很高兴,说实话我不太理解他在高兴些什么……
管他的,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听说青叶的任务也完成得很顺利,而且她比我更早回来。
名单上的人已经全部解决完了。真的难以想象,那个家族在被暗杀了一个继承人之后,对外的防备居然还是如此松懈。
不过听说城里的戒备还是很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在庄园里的那些贵族就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这么有自信了……就因为门口有守备的护卫骑士吗?那些人简直跟聋子差不多。
七月姐说其实还有魔法塔和守备的魔法师,不过一个庄园至多也就一个魔法塔,一两个魔法师。感应装置和魔法师们一旦感应到周边的魔法能量波动,就能判断出有魔法师入侵,迅速做好备战准备。
说实话我不太懂魔法师是做什么的,听说在这个国家,他们的职务一般是冒险者、雇佣兵和正规军队,偶尔还有学者。
但类比他们的能力,我觉得他们更像是祭司或者巫女一样的存在。
照这么说我们也有“魔法师”了?听起来倒是挺好玩的,回头去跟小茶和问心打听一下吧。
——以上内容摘自杀手奕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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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正靠坐在卧室的四柱床上发呆。
她的手中捏着一封信,封口处上盖着一个四叶草火漆印。
她凝视着火漆印章,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