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乐到雾帝跟前大肆夸赞容轩。
“他可厉害了,蒙着眼睛,一下子就射中了。我的彩头太轻了,既然父皇你都觉得好,不如给一个更好的彩头。”
容轩宠辱不惊站在原地,仿佛他们说的人不是他。雾帝目光打量容轩,看到他手上还握着出清乐的小弓。
“既然射艺好——”雾帝思索了下,“姜福禄,回去将库房里的柘木鹿角弓赏给他。”
雾帝又转向宁翕。“你也不错,就算输了,也输的光彩漂亮。既然朕的赏赐给了他,十公主的赏赐就给你了,要继续精进呀。”
宁翕目光一亮,看了眼侍女捧来的璎珞,俯首谢恩。拿起璎珞珍而重之的在手心摩挲。容轩退后的时候两人再此对视,容轩垂眸在他手上看了一眼。
宁翕眉梢微挑,将璎珞转个圈塞到怀中。
容轩面不改色的丛他身边走过。两人之间的短暂较量落下帷幕。雾帝陪楚清乐一会就要走了 ,孟启趁人不注意,悄悄跟过去。
“陛下。”
姜福禄拂尘一甩,挡住他。“放肆。”
孟启跪下行礼。“奴才有话想请陛下一听。”
姜福禄正要再训,雾帝上前一步。
“哦?什么话值得你如此冒进?拼着掉脑袋的风险都要往朕身边凑?”
雾帝脸上不见喜怒,语气也算平和。孟启却知道天子威严。他磕了个头拼着掉脑袋的风险道:“奴才孟启,曾是延国人。跟随容将军征战,阴差阳错被卖进皇宫,前些时日偶遇将军,得以进了寿仙宫做奴才。奴才才进寿仙宫,但许多事情奴才都能看出来,想必陛下心中也知晓。殿下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终日留个外男在宫中,就算瞒得再严实,也于殿下名声不佳,况且。”孟启抬头。“看将军像是对殿下有意。方才若不是殿下已自个的璎珞做彩头,将军根本就不会下场,后来那枚璎珞赏给了宁世子,将军虽然嘴上不说眼睛却直往上瞄。殿下天性纯真,大约还未懂男女之情。奴才卑贱,请陛下在一切尚可挽回的时候早做打算。”
“皇家公主岂是你能议论的?”雾帝声色淡淡。
“殿下于奴才犹如再生父母,将军与奴才情谊深厚,奴才为了殿下和将军,冒死谏言,只盼他二人都如意顺遂。”
“走吧。”雾帝对姜福禄道。
孟启跪送雾帝离开,从地上站起来。
容轩在观望台凭栏站着,见他过来。“你去哪儿了?”
孟启嗤笑。“内急不行啊?你总盯着我干嘛。”
“你让我不放心。”容轩头都不回,孟启好奇他在看什么,探头一望。
小公主在下面学烤肉,一群人围着她还不许别人帮忙,自己脸上一道黑一道白。
他笑出声。“还真是天性纯良。”
“别动她的心思。”容轩再此警告。
不能动也动了,孟启敷衍的:“知道了知道了。”
十月初,秋猎结束,御驾浩浩荡荡回到九极城。
宁翕回到晋安侯府,派出去查容轩的侍从已经在书房等候。。
“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世子分发的下来画像,属下调动了宫中暗线去查,他似乎并不是宫中侍卫,几次暗查都在寿仙宫卡住,您也知道寿仙宫口风极严,做事滴水不漏,属下得知甚少,只是知道此人姓容,身份颇为神秘,似乎……”侍从看看宁翕,有些犹豫道:“似乎是住在寿仙宫。”
“什么?!”宁翕膛大双目。
侍从嗫声道:“几次探得他的行踪,都是在从寿仙宫开始,寿仙宫结束,他似乎一直藏身在寿仙宫。”
宁翕呼吸深深浅浅,胸膛起起伏伏。
侍从立刻跪下道:“世子息怒。”
宁翕一脚踹翻侍从,怒火滔天。“他都住到殿下寝宫了你还跟我说查不出身份?!”
“是属下愚笨,属下一定马上加派人手查,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侍从捂着磕破的额角不停求饶。
眼前浮起容轩临走时那个淡淡的眼神,宁翕手掌扣在杯口,发力后捏出裂纹。
他定不会叫那人好过。
固若金汤的寿仙宫却正处在人仰马翻中。楚清乐在猎场学会烤肉,回来就上蹿下跳找东西要自己烤肉,一群人跟着她忙活。肉是现成的,猎场得来的猎物寿仙宫分了不少,小厨房的人处理食材,芷洬削人练出来的好刀功在此刻派上用场,绯玉被她派出去拿器具,金玉帮她生火……
竟是忙中有序,人人都忙着自己的活。容轩无所事事,连孟启都去帮忙煽风点火了。
容将军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人群之外,无所适从。他端看许久,刚上前问楚清乐还需不需要帮忙,小公主就道:“不用,你歇着吧。”又大声道:“绯玉回来没?“
容轩道:“我去看看吧。”
众人乱糟糟忙成一团,楚清乐压根没听见是谁在说话,听到有人应了就说行。
寿仙宫的侍卫已经撤去大半,容轩又是领了楚清乐的命出去,没人拦他。容轩第一次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独自走出了寿仙宫门。
寿仙宫要去皇宫库房,要先穿过御景园,而寿仙宫因为离皇帝的勤政殿近,有些王孙大臣下了朝会途径御景园。容轩已经尽量挑了小道走,避开耳目,未曾想还是撞见了人交谈。
还是个熟人。
宁翕身侧站着一个小太监回话。
“奴才多日暗访,借着送东西的名头探了好几次。但寿仙宫把控严格,关于那位容公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