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起来,吉祥找了一棵歪脖老柳树,树冠蓊郁葱茏,她站在树荫下,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
这鬼天气,昨天明明还冷风袭人,今天怎么突然就热起来呢?
她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师傅明明告诉过她,抄小路走,两个半时辰就能走下山。师傅是好师傅,可师傅的行事作风真让她一言难尽呐。
吉祥打开水囊,抿了一小口润润喉咙,然后又宝贝般的把水囊包在行囊里,跟她医用的银针药品等放到了一起。
师傅没给她银子铜板,也没给她带口干粮,只给她这么一壶水。师傅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有口水喝就能在深山老林里活个十天半个月的。”
师傅啊,您老人家也太高看我了,难道就是因为我会点儿轻功,您就以为我能走出这深山老林吗?
还是您老人家要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您考验我也不能这么考验呐,您怎的也该给我一口干粮吃呐!
吉祥在心里默默吐槽一番,摸了摸胸前硬邦邦的一块,裂开嘴笑了。
嘿嘿,师傅,您没想到我会偷偷揣了两张大饼出来吧?不是徒儿不尊师命,实在是徒儿怕自己饿死在半路,您就再也见不到徒儿了。
徒儿饿死是小事,徒儿害您伤心就是徒儿不孝了。所以,您就原谅徒儿偷偷摸摸揣了两张大饼下山吧!
吉祥站在树下歇息了片刻,背好包裹,拍了拍胸前的两张大饼,继续赶路。
水有,干粮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但是吉祥不敢放开了喝,放开了吃。前途漫漫,充满未知,她得做好长期准备,未雨绸缪。
春暖花开的季节,山林里鸟语花香。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也让人精神振奋。
吉祥听着耳边潺潺流水之声,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里边还有几条小鱼快活的游来游去。吉祥蹲在水边掬了几捧水洗洗脸,站在水边打量四周,这水里有鱼,说明这水能够饮用。有干净的水源,她对自己能顺利走出深山又多了几分信心。
吉祥不敢耽搁,继续赶路。无论如何,她必须得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不然,她一个人在山里过夜遇到大型野兽就麻烦了。
树林里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被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惊起来,野兔也被她惊得四处逃窜。吉祥从小就在这药王山长大,对一些小动物并不惧怕,就连蛇她都敢帮着缝合伤口呢。
抄近走的山路有些湿滑,有的石块上长满青苔,可能是经年无人走的原因,那些青苔生命力极其顽强,竟然都蔓延成片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日影西斜的时候,吉祥终于能抬头望到头顶的一方蓝天了。
前方低矮的山丘,隐隐约约飘渺的炊烟,还有若有若无吆喝牛羊的声音,吉祥脚步越加轻快,一路的疲惫散去六七分。
离村庄越来越近,吉祥就越兴奋。今晚终于不用露宿野外,天为被地为床了。
终于把陡峭的山林抛到身后,吉祥找了一块略微平坦的地方:一块大巨石,矗立在路边,石头上刻着几个字,虽然经历过不知多少年的风霜雨雪,依然能见到几个清晰的字:靠山村。
吉祥靠在石头背后准备歇息一下。这回可以安心的补充体力了。她把水囊拿住来,又掏出偷偷带下山的两张大饼,小心翼翼的撕开半个,打算就着水先吃半张。然后,进村找住宿的地方。在这个交通不便,信息不发达的社会,人们
都很淳朴善良。她表明身份,村民出于怜悯同情,估计会有收留她的。
“妞她爹,你把我放下来,到那石头那歇一歇,你也累了。”女人的声音传入吉祥耳际。
“不累,再有三里路就到家了……”男人的声音。
吉祥站起身从石头后边绕出来。
一个脸膛黝黑的中年汉子推着两轮小木车缓缓走过来,车上坐着一个面色疲惫的妇女,头上过着一块暗蓝色的布巾。
夫妻俩见石头后闪出一个人来,吓一跳。看清楚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这才放心下来。
“大叔大婶,不还意思,吓着你们的,我是赶路的,不是坏人……”
中年汉子点点头,想把车停下来。
“驾……”
“驾……”
土路的拐弯处尘土飞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等吉祥他们三人反应过来,十几个人的马队已经到了眼前。
吉祥本能一闪身,那马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到了眼前。
“她爹,她爹,快躲……”中年妇女未来得及说完话,哐当一声,两轮的小木车翻了,中年妇女如球一般滚了下来。
巨石下方是斜坡,妇女就顺着那斜坡滚了下去。
“妞她娘……”
马队如风一般刮过,吉祥只来得及看清楚有一匹马的马尾巴上有一撮白色的毛。因为那带着一撮白毛的黑色马尾巴扫在她脸上,生疼。鼻子里嘴里都是尘土的呛人气味儿。
“混蛋!”吉祥反应快,猫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群人就扔了过去。
“嗖”的一下,最后那匹马咴咴叫了两声,扬起蹄子开始尥蹶子。估计是那御马的人骑术好,他喝了一声,马匹没能停下,继续疾行而去,很快就不见踪影,只有漫天的黄土飘荡着久久不散。
------题外话------
以渣作者的尿性,三章之内必出男主。
没看见男主,却让男主的马尾巴给打